上,留下一路殷紅的梅花印記……
天色值暮,街道上往來的行人並不多,但是看到走來的宇文墨,紛紛都是退避三尺,驚慌地站在原地看著滿身是血的男人走過去,然後再議論紛紛。
“這個人是誰?”
“這個不是宇文將軍嗎?”
“天哪!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今天不是宇文將軍大婚嗎?怎麼……”
“沒有公主一起出來!宮裡出事了吧?”
“滿身是血……”
街道上的眾人炸開了鍋,在宇文墨身後議論紛紛,直到本來還是行屍走肉的男人,突然猛地一回頭,凌厲的眼神掃視過來,才讓眾人紛紛識相地閉嘴,散開。
雖然說還是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百姓就是百姓,就是真的發生了什麼時候,權當茶餘飯後的閒事聽聽也就罷了,沒有人會為了一點好奇心去斷送上自己的性命!
“散了散了……”人群中有人揮著衣袖,將眾人都趕開,讓各自迴歸一片行色匆匆,徒留宇文墨一個人影,被殘存的一縷夕陽,拉長再拉長。
這抹蒼然的背影,便是世人對宇文墨最後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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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
厚重的朱門上,還貼著一個大紅色的喜字,雖然沒有鼎沸的人聲和熱情的賓客,但是這個張燈結綵的裝扮還是洋溢著喜氣。
宇文墨站在門口,壓著肩膀上的傷口,痴痴地望著。
門上的那個大紅喜字,刺痛了他的雙眼,這些喜慶,和他此刻的內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勾了勾唇角,揚起一抹苦笑,心中想著:明明就知道這個婚禮不會以快樂收場,管家又何必佈置得如此真實?
新娘和新郎都是不存在的,這些外在的東西又有什麼用?
半響,宇文墨才抬腳邁上府邸門口的臺階,只是沒想到這個動作卻讓肩膀上又是一痛,明顯感覺到一股熱流蜿蜒而下——傷得實在太深,血實在止不住。
於是他也索性懶得去壓,任憑肩膀上的血留下,沾上森冷的石階。反正這條命,他也不要了,流血就流血吧……
“將軍?”管家正好走到門口,看到宇文墨的身影,身形一僵,下一秒連忙朝著這個方向衝過來,“您怎麼了?”
看著將軍比紙更加蒼白的臉色,管家著急了!他慌亂地在宇文墨身上翻找著傷口,終於在他一身的血跡斑斑你中,發現了他肩膀上的傷口還在流血……
“將軍快點進去!”管家臉上伸手扶住他,用力而快速地將他往屋裡拉,“我來幫你包紮傷口。”
“不用了!”宇文墨拂了拂手,輕輕地搖了搖頭。
因為失血過多,他的嘴唇有些異於常人的蒼白和乾涸,連說話都顯得有些虛弱。
“將軍!”管家重重地喊了他一句,急得老臉上眼淚都快流下來了,“您流了這麼多血,再不快點處理好傷口,您會死的!”
“我本來就活不長了……”宇文墨喃喃地嘆出一句,目光悠遠地看著前方,讓邊上的管家不禁一頓,連扶著宇文墨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
“我失敗了。”不等管家出聲,宇文墨便淡淡地解釋,輕嘆一聲,帶著幾許無奈和自嘲,將今天的事情如實相告,最後緩緩地補充,“那些人,都死在我的眼前。我們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曾經在戰場上,說好了一起拋頭顱灑熱血,今天他們為我而死,我也無顏苟活……”
那群誓死追隨他的人,本來應該都死在戰場,名垂千古,但是因為他,因為義氣,都死在皇宮中,死在叛將叛軍的身份上。
是他,對不起這群兄弟。
“將軍……”管家老淚縱橫,想到將軍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