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便海晏河清了，不曾想，猶有流賊梟聚，掠食地方。”高恆一臉憤青狀。只是要一直這麼文縐縐地說話，實在很傷腦細胞啊。

“鄰鄉的小龍山便有一股近百人的黃巾賊，匪首張才自稱雨公將軍，據說其乃是依附於大鴻寨的黃巾渠帥，縣君幾次想剿，卻是攻不上去。”

雨公將軍？高恆差點笑出了聲，這麼一夥幾十人的山賊，竟然敢起這麼霸氣作死的名號，有考慮過汝南、潁川諸地黃巾大渠帥何儀的感受麼？

“不好了不好了，山賊……”之前聽了鄧虎吩咐，出去置辦酒菜的亭卒程季滿臉慌亂，匆匆忙忙地闖了進來，“山賊殺來了！”

“什麼？”鄧虎霍然起身，雙目怒睜。

“程小哥，山賊大概有多少人，你有沒有看到？”高恆也是吃了一驚，連忙問道。

要是對方人多勢眾，那對不住了，我只能先走一步了，沒辦法，我就是這麼怕死的人。高恆心中默唸，然後將青銅短劍握在了手中。

“不……不曉得，我沒去看。”程季愣了一愣。

鄧虎氣得一拍牆壁，粗聲粗氣地呵斥：“你沒看到？那怎麼知道山賊來了，莫不是看了賊人的影子你就嚇得逃了？”

程季嘴笨，張口結舌了一陣才道：“是鄰亭的烽火，山賊應該在鄰亭的劉老翁家。劉老翁做過官，錢財多，山賊眼紅……”

高恆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原來是城門失火，還好，還好。

“你不早說！”鄧虎抓起環首刀，昂頭出門，“兄弟們，通知各家各戶，叫上所有丁壯隨我去殺山賊。”

第四章　救援高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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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天際，隱約似有火光。

鄧虎這話一出，幾名亭卒頓時面露難色。

陳大不滿地瞪眼：“你們這幾個怕死的夯貨，大哥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一名身材瘦小的亭卒程五乾笑一聲，辨駁道：“求盜，非是我等貪生，實在是賊人情況不明……”

鄧虎氣得臉色鐵青，幾名亭卒自知理虧，都是低著頭不敢看他。

高恆冷眼旁觀，自然明白這些亭卒所想，無非是因為山賊的目標乃是鄰亭，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要他們為了鄰亭的人拼命，自然是有些強人所難。也難怪求盜一職竟是由憨直的陳大擔任，若換了自己是亭長，也肯定不會優先提拔這些心眼多的人。怕死自然是人之常情，但有高恆這個外人在場還表現得這麼明顯，這讓鄧虎怎麼下臺？

“大哥，劉老翁家莊戶眾多，堡牆又修得嚴實……”先前報信的亭卒程季囁嚅著小聲勸說。

“是啊大哥，莫忘了高鄉亭本就與我亭不對付，去歲還爭水源大鬧了一場。”程五插口補刀，倒是說到了各人的心坎，是啊，若是兩亭交好，不救的話良心上過不去，但出事的高鄉亭過往卻是常與繁陽亭爭水，這熱臉貼冷屁股的，誰喜歡啊？

沒有切實侵犯到自己的利益，這些亭卒自然不想拿性命去拼，你可以說這些人的選擇不對，但也不能說這些人的選擇錯了。若是救援成功，自然受人稱讚，但若是山賊勢大，那可就是白白送死了，而且事後也未必有人記得你。

“高公子，我鄧虎粗人一個，幸虧荀功曹看中才有今天。你見多識廣，某不如也，救與不救，全憑公子定奪！”鄧虎沉吟了一陣，忽然說道。不得不說，士子的身份對於鄉民來說，確實不同尋常。

話語一出，幾道目光頓時向著高恆望了過去。

靠，本來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沒想到鄧虎居然把這麼燙手的問題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