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小小一碗麵,營養卻特別豐富,因為裡面的肉末、雞蛋、青菜、香菜幾乎都快把麵條全部蓋住了。聞到濃郁的油香,他的肚子幾乎又要叫了。他一語不發地拿起筷子,開始吃麵。
她在一旁收拾桌子上的東西,眼睛卻在偷瞄他吃東西的表情。看見他大口大口地吃,禁不住揹著他咬住下唇笑了。過了一會兒,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她迅速把之前他倒扣的速寫本反過來:“嗒噠!被我看到了,你的小秘密!”
“啊……”
他趕緊站起來想要奪走本子,卻已來不及。而她卻納悶了——出現在本子上面的,竟只是一個屋頂的構圖。
“這有什麼好藏的……很好看呀。”
盤繞著屋頂的浮雕,是大片凸出的風信子花卉圖紋。她忍不住伸手在空中順著那些浮雕劃過:“我喜歡風信子。”說到這裡,她又抬眼看看他,“快吃,不然面都軟了。”
他這才低頭又吃了幾口,在騰騰熱氣裡點點頭:“莉莉,麵條很好吃。”
“少拍馬屁,我才不會再給你做呢。”她坐下來,用另外一雙筷子夾碎了雞蛋,又夾起一小塊送到他嘴邊,“來,你表現好的話倒是可以再考慮一下。”
燈光下的申雅莉未施粉黛,捲髮也全部繫到了腦後,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溫柔的太太。而幾縷碎髮垂在耳側,又讓她多了幾分嫵媚。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一個人工作,一個人熬夜到天亮了。這一刻她在身邊,看著自己的眼睛笑得彎彎的,比任何時候都要漂亮。
不要再給我希望。
這樣下去,我真的會誤會。誤會自己可以重新得到你。
“什麼?你包養男人?!”
“包養男人麼。”
丘捷和李真對同一件事的反應總是一致又差別巨大。很顯然,後面那一句是李真說的。說完這句話以後,汽車剛好停在紅綠燈處,她揚起修長的手,對丘捷勾了勾手指:“把我的小鱷魚拿來。”
丘捷把深藍鱷魚皮化妝包扔給她,她翹起剛做過指甲行動不便的小指,拉開化妝包,接著說道:“千萬不要。告訴你,男人和女人不一樣,他們總是習慣把一切都當成投資。他如果花了一百萬在你身上,他會希望你回報一百萬的溫柔。如果你無法回應,他就會不甘心,從而更加勤奮地追求你——丘捷,你的手拿開,別在我面前晃——但是,如果你花了一百萬在他身上,嘖嘖,他就會整天想著如何負債而逃了。”
“你媽媽難道沒有告訴過你,開車的時候不能化妝麼?”丘捷怒火中燒。
“那你剛才就不該把化妝包給我。”李真輕踩油門在堵塞的馬路上緩緩開動汽車,雙手卻拿著刷子和化妝盒,對著反光鏡打腮紅,“這也是為什麼我跟男人在一起,甚至能忍受他劈腿都不能忍受他用我的錢。他劈腿,那他就可以直接滾蛋了,但他如果用我的錢,那可就是帶著我的錢滾蛋。不划算。”
申雅莉坐在副駕上,看著面前的道路猶如幻燈片一樣一格格被車蓋住,兩旁光禿的樹和高大的建築冷冰冰地覆沒了遠處所有的視野。車輛如此擁擠,不時還會有一兩個司機不惜以違反交通規則為代價發狂按喇叭。大風呼嘯而過,拍打著前面跑車的大紅敞篷。這樣擁堵的高峰真是年關特有的景象。眼見車群總算疏鬆了一些,申雅莉說:“李真,你要知道,Drop Dead Diva裡的那個Dead Diva就是開車化妝出了車禍才Be dead了。”
這話嚇得丘捷抖了一下,臉色發白。李真卻無比強大,完全沒被嚇著,車還是平穩地開著:“這不可能,我駕駛技術好著呢,先告訴我你包養的是個什麼貨色,我再把當年我在米蘭和一個英俊的義大利賽車手飆車的故事娓娓道來……”
“顧希城。”
“哦,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