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這批糧食出什麼事。
所以尚明遠一提她就同意了。
尚二太太卻還想著賺更多些,所以委婉的勸道:“何必這麼急,我聽你二舅舅說外頭的糧價還在漲呢,那些大糧商都沒南下,不如我們也再收幾日。”
她笑道:“不然等你從南疆回來,糧食都要被那些糧商收完了。”
尚明遠低頭恭敬的道:“二嬸不知道,家裡的錢如今都投進去了,又往外借了一大筆,這麼大一批糧食壓在手裡,侄兒晚上連覺都睡不好。”
這話算是說到尚老夫人的心坎裡,她連連頷首,還沒來得及說話,尚二太太已經含笑道:“你也太小心了,有你大舅舅在南疆呢。”
尚老夫人臉色落下來,探究的看向尚二太太道:“怎麼好這麼勞累大舅爺?他是做正經事的,總不好叫他為明遠太過操心,他能吩咐底下人一句就很好了,我看明遠的決定就很好,趁早啟程,趁早把糧食脫手是好。”
尚二太太就閉緊了嘴不說話,她現在去佛堂的時間雖少了,但管家權還在尚明遠夫妻手裡。
所以她不想此時得罪尚老夫人,免得又被安排大量的佛經。
尚二太太不反對,尚老夫人又極力贊成,這事就這麼定了。
尚明遠讓人給林清婉傳了一封信,問可有需要他從南疆帶的東西?
信正好就落在了林玉濱手裡,她給姑姑送去時忍不住“撲哧”笑道:“昨天大表哥臉色那麼難看,我還以為他再也不會來了呢,誰知才過了一晚上就送了信來。”
林清婉笑道:“他精明著呢,知道什麼是為他好。”
這也是她一直願意時不時提點他的原因之一。
林玉濱也慢慢摸索到了姑姑對待尚家人不同的態度。
對外祖母,姑姑是明著奉承,甭管老人家說什麼,不觸及底線能應就應,但該怎麼做姑姑還是會怎麼做,並不為老人家所左右。
對二舅母,姑姑就差明著幹仗了,雖然彼此態度都很好,但誰都聞到她們之間的硝煙味。
對大表哥和大表嫂,只要人在跟前,她能提點就提點。
而對尚明傑,林玉濱小心的看了一眼姑姑,她總覺得姑姑對二表哥的態度很奇怪,有時候恨鐵不成鋼,但卻又不像對大表哥一樣照顧,她覺得姑姑是在冷眼旁觀,如果二表哥做錯了事,她不會像對大表哥一樣提點對方,而是會冷眼看著。
可是她對二表哥又很關注,像他在莊子裡做的事每天都有人來彙報的,簡直比關心她還關心。
林玉濱可不知道,林清婉現在是以一種丈母孃挑剔女婿的目光盯著尚明傑呢。
尚明傑最好不犯大錯,若是一犯,林清婉當即就會把對方踢出備選名單。
林玉濱不知姑姑心中所想,但她向來敏感,且觀察入微,隱隱有了感覺,便忍不住暗暗提點尚明傑,“二表哥做事最好要三思才行,免得出了錯後悔莫及。”
尚明傑被曬黑的臉上露出憨笑,疏朗的笑道:“表妹放心。”
林玉濱有些不忍直視,本來多精明的一個人啊,為什麼被曬黑後顯得這麼蠢?
尚明遠走後,糧價持續上升,不過上升幅度很小,但再小,於百姓們來說也是大事。
不少農戶開始搶收水稻,就是想趕上這股漲價潮,大批秋糧入市,降價非但沒下,反而又急劇上揚了一段。
就算沒炒過股,也聽說過炒股的林清婉臉色越來越凝重,忍不住去找周刺史。
到刺史府門口時剛好碰到盧肅從刺史府裡出來,倆人都是久仰對方大名,但見面卻還是第一次。
雙方都一愣,然後忍不住相視一笑,互相行禮。
盧肅站在臺階上笑道:“久仰郡主大名,一直想拜見卻無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