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楚國會放人嗎?”
“會的,”趙捷低聲道:“我活著才有價值,死了,楚國是不會為了一具屍體得罪梁國的。”
“你下去吧,端個火盆上來。”
趙安臉色慘白的下去,不一會兒就端了個火盆上來。
趙捷將身上的外衣脫下,抽出一把匕首來將線挑開,從衣角里拉出了一條長長地綢帶,一點一點的將綢帶開啟,趙安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圖示,一時驚愕不已。
趙捷**著這綢帶,嘆氣道:“這可是寶貝,本想借著他東山再起的,偏偏我投錯了地方。”
趙安臉色蒼白。
趙捷眼中帶著深切的懊悔和恨意,“當初就應該當機立斷的殺了王宴,今日就不會有此之禍。”
有些事,不點明,大家心裡就不會多想,可一旦點明,想假裝無事都辦不到。
本來他跟楚國的關係不至於如此的,可大梁給出的選擇,王宴的那些話都逼得他退到了楚國的刀刃上。
趙捷眼睛一閉,狠絕的將綢帶扔到了火盆裡,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它一點一點的燃盡。
趙捷冷笑一聲,許滿想得到的就是這個,如今他把它燒了,就看他還拿什麼去討好楚國。
便看在他與他一同投奔過來的份上饒他一命吧。
趙捷將東西一燒,再想反悔也悔不了了,第二天一臉泰然的接待了楚太子,與對方虛與委蛇了一陣。
然後他親自送了安心的楚太子離開,這才轉身回屋。
趙安抹著眼淚去廚房裡給趙捷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飯,沒人懷疑,因為誰都知道,明日就是最後期限。
趙氏就要被滿門抄斬了,趙安是趙氏的奴才,傷心是情有可原的。
就是喬衝等在外院當值的親衛都覺得心不安,整個晚上都沒睡好。
趙捷卻是整個晚上都沒睡,一直坐在桌邊發呆,直到天空破曉,他往外看了一眼,這才拿起桌上早就冷掉的酒,搖了搖後目光一凝,仰頭喝下。
他壓下心口的鈍痛,走到床邊躺下,眼睛慢慢的閉了起來。
一直守在一旁的趙安哭出聲來,跪下給他磕了三個頭才起身離開。
門外的衛兵攔住他,趙安就紅著眼眶道:“我家將軍叫我去給梁國的王大人送句口信。”
衛兵們相視一眼,因上面只吩咐要看住趙捷,對其他人並不限制自由,想了想,還是放行了。
趙安便去了西城門,對一早就呆在那兒的王宴喊道:“王大人,我家將軍願意用自己換趙氏一條生路,昨晚我家將軍已經自盡了,您派人過來收屍吧。”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王宴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心中大笑,面上卻肅然的道,“好,我會和楚國交涉的,你先回去給你將軍收殮吧。”
趙安便抹著眼淚往回走。
聽到訊息的陳象大踏步從城樓上下來,一把捏住他問,“你說什麼,趙捷自盡了?”
趙安白著臉點頭,“我家老爺捨不得小少爺小小年紀便沒了性命,所以……”
“你撒謊!”陳象一把將他扔下,怒道:“趙捷心狠手辣,豈是能為他人妥協之人?”
說罷快步上馬,打馬便往趙捷的府邸趕去。
還未到大門,遠遠地便聽到了喧譁聲,他臉色微青,直接騎著馬進去,就見裡面正一陣混亂,有兩隊人馬正拿著武器對峙,刀上甚至還沾了血。
陳象大喝,“你們在鬧什麼?”
喬衝最先收刀,卻是轉身站在了對峙那邊的面前道:“陳將軍,我家將軍沒了。”
陳象臉色鐵青的問道:“他是你們殺的?”
“當然不是,將軍是自盡。”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