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也隨之而模糊,葉蒔忽然想起葉信騎著老馬離去時,那恣意的模樣,又想起阿福一臉懼怕地捂著胸口說:‘姑娘,我家主人說,天權軍如同豺狼虎穴,讓我遠遠把你卸下,剩下的路,還得您自己走。’
葉蒔感覺全身抽搐著,最後一片清明時想起,剩下的路真的要自己走了,好不甘心啊,好想拉著葉信一起走這黃泉路,該死的葉信……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黑暗漸漸散去了,葉蒔渾渾噩噩地醒來,雙眼迷離地看著,她看到一人蹲在高處嘲笑她,而這個人,竟是葉信,葉信也死了麼?“媽的,還真跟來了……”葉蒔罵完後,悽慘地笑了出來。
“做什麼夢呢?誰跟來了?”
葉蒔的臉被葉信拍了拍,她忽然清醒過來:“葉信?你?你你?我沒死?”
葉信站起身,低頭看著她:“你唇紅齒白還知道罵人,怎麼可能死了?”
她立刻動了下手臂,發現還是鑽心刺骨的疼,剛才的一切應該都不是夢吧?刺涼的箭確實也射了過來啊?手臂都還是疼的,她怎麼可能沒死?
“主子,她是不是在棺材裡悶傻了啊?”阿福拿著鐵鍬道。
“怎麼可能,才埋了這麼一會!”葉信又蹲下身子,眼角都帶了笑:“不讓你來你偏來,害的爺辦完了事馬不停蹄地折返回來。”
我呸!真想救人還用得著我中箭要死了才來嗎?葉蒔心中咒罵。
“別坐著了,快起來吧。”葉信說著,向葉蒔伸出手。
葉蒔搭了把手,坐起身才發現,原來自己是躺在棺材裡的,一驚之下,連跑帶跳地從棺材裡爬出來。她此刻後知後覺後怕著,手捂著胸口道:“我真死了?刺涼都把我埋了啊!”
阿福把棺材板又蓋了回去,揮舞著鐵鍬將土填回去:“我在密林裡一直等著姑娘回來,誰知姑娘一直不見人影,直至半夜了,有幾人用馬車拉著棺材出來,我覺得不對,這才跟上來,他們在這埋了棺材,我只能去農家偷了把鐵鍬把你挖出來。”
“那他呢,他是什麼時候來的?”葉蒔指著葉信。
阿福嘿嘿一笑:“啊,主子看到我放的訊號,剛過來的,一鍬土都沒鏟,一把手都沒伸。”
葉蒔翻著眼睛瞪葉信,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不過話說回來,明明中毒了,為何此時此刻卻安然無恙呢?或許是葉信看出了她的疑問,牽著她的手讓她上了馬車:“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回客棧去吧。”
阿福熟練地駕車,葉信和葉蒔兩人坐在馬車裡顯得有些擠,燈一晃一晃的,光十分暗,葉蒔盯著葉信,又不敢睡覺,待一路平安地到了客棧,葉蒔才逐漸放下心來。
還是這家客棧,葉蒔以為他跟阿福睡一間,她捂著手臂打算關門處理傷口,就在關門時,葉信一隻手伸了進來,葉蒔不解地看著他,他將藥箱拿出來道:“我來給你處理下傷口。”
葉蒔戒備地看了眼葉信,又看了看自己的傷口,還是讓他進了屋子。
剪開衣袖,手臂上有一個半指深的凹洞,裡面的肉像被灼燒過一樣,露出黑色的腐肉,葉蒔看到傷口,不可思議地嘖了一聲,她是真的中毒了,而且刺涼已經診斷她死了,為何她還安然無恙地活著?真奇怪。
葉信拿了乾淨的棉布,沾了藥酒清理傷口,疼的葉蒔額角直冒冷汗,死死地咬著牙,不肯發出一聲痛吟。
藥酒清洗傷口猶如重新用火灼燒傷口一般,葉信在乾淨的棉布上抹了一點松綠色的藥膏,而後對準傷口敷上,又拿繃帶固定住。
或許是膏藥帶來的功效,葉蒔忽然覺得不是那麼疼了。
葉信幫她拉好衣襟,對她道:“葉鈞大人曾在你幼時給你吃過一種蠱蟲,這種蠱蟲會遊走於你的血液裡,以吸食你身體裡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