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救不了你。”
黛眉也認真道:“娘娘顧及他?”黛眉不是妄自尊大的人,錢初的話她能聽則聽。
錢初憂慮的直視他挺直的脊背,吩咐了一側的馬官幾句,便把手帕交給了他:“老爺也給不出他的底細,你說我們該不該顧忌。”
黛眉深思的點點頭:“奴婢懂了,以後見了他繞著走。”
“呵呵。”
林青衣回頭,錢初再次衝他笑笑,前者毫不顧忌的揚手,手帕隨風飄落在大街上,錢初面色不變,林青衣吩咐全速趕路。
酷暑的八月裡,清風掃過的涼意下,一名黑衣人轉身把手帕交身後的男人手裡,男人彈指一揮瞬間原地消失。
林青衣向後看了一眼,平靜無波的繼續趕路。
上陽——酷暑灼地,火光四起,燒焦的土地表面泛起一張張土坯,滾燙的烈日下人們早已找不到避暑的空地,從井裡打上的水瞬間就能灼傷人表皮,小孩的哭聲、大人的屍體從進入災區就成了沒有中斷的殘酷,行進的人群疲憊的停下腳步,還沒進入重災區,缺水成了他們最大的問題。
柳絲抬腳下車,在如此溫度下她竟沒有一絲不適的感覺,黛眉緊緊的靠著她,企圖讓自己涼爽,林青衣也有些出汗,但相比其他人,他正常很多。
柳絲看看周圍荒郊野外,出了燒後的灰塵她也看不到能遮陽取水的地方:“林大人,別讓他們跟了,我們慢慢走。”
林青衣抬頭,一個在烈日下還緊裹裘衣的女人卻如水般沁人心脾。
“走吧。”柳絲伸出手,她清楚自己在這個季節的妙用。
林青衣也不客氣,柳絲扶他起來,疲憊的身體從依附黛眉轉向依附青衣。
林青衣預設的讓她靠著,手搭上她的腰,眼光像他的臉般平庸:“前面還有很遠。”
柳絲顯困的低喃:“慢慢走吧,總不能跟著他們,如果無法與衛大人回合,他們都得渴死。”
林青衣不避諱的在白人面前轉身:“傳令下去,全部人馬原路退回!皇后親赴災區。”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林大人珍重。”
黛眉趕緊扒住她:“奴婢跟著您。”
“想跑你也跑不了。”
“謝娘娘。”
三人輕裝上路,兩個人都不顧尊卑的靠在錢初身旁,黛眉牽著她的左手,林青衣攬著她扶著她的右手,三個人明顯易於常人的裝扮讓一些半逃的人側目,錢初雖知道欠妥當,可現在他們也是各取所需,她無法長途行走,身邊的兩人又熱,只能先這麼著了,到了再說吧。
一路上的河流已經乾涸,有儲水的地方也都在沸騰,燒焦的野獸到處都是,餓死、烤死的人也能碰到。
黛眉、錢初、林青衣都沒感覺的往前走,路上的幾乎無生還物的情形沒讓三人皺一下眉。
三人例行公事的走著,林青衣在缺水缺氧的情況下還有閒情跟錢初說話:“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藉口就不用說了。”
錢初把所有的重量靠他身上,選了個有可信度的藉口道:“就是想出來走走,總是憋在坤耀宮對著一個男人,看著心煩。”
林青衣淡淡道:“那個小小對你是百依百順你能煩。”
錢初故意看他一眼,有點介懷的沉默,沉默的意思昭然若揭。
林青衣嗤笑:“我信你真來賑災,都不相信你說過的鬼話。”
錢初也不反駁,只是好似矜持般的從他身上移開重量。
林青衣一帶,她又完全陷入其中:“別逞強,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剛才遊行旁的眾人完全能把本官吃了。”
錢初女兒態的低頭一笑。
林青衣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