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道來。”老頭展開扇子,坐在木凳上悠閒地搖晃起頭來。“那日黑衣人灰溜溜地離開,木家上下可謂一片歡騰,不為別的,就為了那失蹤多年突然出現的三小姐木婉瀾。要說那木婉瀾,她可是繼承了母親白玉的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
二樓包廂裡,兩條人影立於窗前,有些模糊,卻可以清楚地分辨出那是一男一女。
“我憑什麼幫你?”男人深沉的嗓音響起,聽不出是喜是怒。
“你想過河拆橋?”女人的聲音有一絲惱怒,其中還摻雜著些許迫切。
男人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駭人的鬼面。“過河拆橋?我們之前就說好了,我替你掃平無極堡和凌霄山莊,你助我練成無極神功。這件事根本就不在你我的協議之中,那又談何過河拆橋?”
“秦殤歌,她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女人慾言又止,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我的什麼?”秦殤歌轉過身,幽深的眸子緊緊盯著身前遮住大半張臉的婦人。
“你到底幫不幫?”女人別過臉,不去看那雙懾人的眼。
“給我一個理由。”在桌前坐下,秦殤歌不緊不慢地說道。
“秦殤歌你……”
“給我一個冒險把她從凌霄山莊帶來見你的理由。”秦殤歌說得堅決,不容半點質疑。
女人的拳頭緊握,混亂的氣息透露著她此刻的猶豫不決。
“我想見見自己的女兒也不行?!”
“你的女兒?”秦殤歌眼角微皺,面具下似乎是嘲諷的笑。“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我可是清楚得很,你根本就不可能有子女,喝下絕育湯的女人絕對不會懷上孩子!”
女人一個踉蹌,而後睜大飽經風霜的眸子望向秦殤歌,眼裡寫著哀愁,還有深深的迷惑不解。
“我是怎麼知道的?”秦殤歌冷哼一聲,幽幽地繼續:“別忘了,白玉,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同門,即便師傅有意隱瞞,你以為這世界有不透風的牆嗎?”
當年白玉是無極宮宮主最為疼愛的弟子,原本以她的實力,下任宮主非她莫屬。然而,世事無常,也許是老天的捉弄,也許是命運的安排,因為一次偶然,他們相遇了,就像許多爛熟的情節一樣,他們一見鍾情,竟發誓無論前路有多艱難都要一起走下去。為了那個男人,她傻到放棄宮主之位;為了那個男人,她辜負師傅的一片苦心,毅然喝下斷子絕孫的湯藥,被廢去一身武藝,狼狽不堪。多麼傻的女人,結果她得到了什麼?可笑,滑稽!她離開便離開吧,但她卻帶走了自己一生的至寶,那唯一能令自己露出真情的女子。
白玉拼命穩住險些癱軟的身子,兩肩卻不可抑止地微顫。
“當年要不是執意和木傲龍離開,你也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不要說了!”白玉修長的指甲嵌入掌心,暗紅的血沿著掌紋緩緩流下。
無極宮在江湖上一直以神秘著稱,它的一切都是迷,嫌少有人知道,無極宮有這樣一條宮規:宮中弟子決不能與宮外人相戀,否則此生永不能生育,廢去武功,逐出師門。
就是為了木傲龍,為了那個男人,她心甘情願喝下了絕育湯,心甘情願廢去一身武藝,心甘情願背棄師門。可是她得到了什麼?究竟得到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顏面,抹不去的一身傷痛!
“你自己墮落不要緊,但你拐走瑕兒,是你把瑕兒從我身邊帶走的!”秦殤歌的雙眼泛出嗜血的鮮紅,一反方才的冷淡,露出火爆的本性。
“沒有!我沒有!”白玉扯著嗓子大喊,“秦殤歌,你不要推卸責任!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瑕兒是因為你才離開的,是你,是你害了她!”
“啪——”
完全沒有前兆,秦殤歌一掌揮向白玉半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