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脫口而出，&ldo;叔叔你好！我和烈陽會好好生活的。&rdo;

囧死了！說完了黎夜就後悔了，怎麼這麼傻。好像表現分應該是沒剩什麼了。秦振卻挺樂呵，衝著黎夜說，&ldo;哎，挺好挺好。&rdo;這小子可真傻，他倒是沒覺得黎夜越長越傻了，而是覺得這小子恐怕是不得勁了。接著問，&ldo;你這是心虛啊。&rdo;

有點。不是那種做了壞事的心虛，是對不起家人的心虛。如果黎夜有父母，他也會覺得對不起父母的期望，走了他們不喜歡的路。可他沒有，那麼剩下的，只有秦振了。

他便很實誠的點了頭，&ldo;覺得對不起您，這麼費心的養大了烈陽，我們卻讓您失望了。&rdo;

這種好聽話，秦振都已經免疫了。不經心地說，&ldo;那就是知錯犯錯？&rdo;

這可是有點沖啊。若是秦烈陽，肯定要急，他那狗脾氣一點委屈都受不得的。黎夜倒是不同，他性子溫和，在他聽來，這是秦振不滿的表現，也是秦振在意秦烈陽的表現。他不是文化人，就樸實地知道一點，這事兒他們讓這個老人傷心了，是他們錯了。他很是真誠地抱歉，&ldo;對不起。我們都是成年人，做什麼，我們的確自己都知道。&rdo;

你這麼快道歉幹什麼啊！秦振實在是習慣了秦烈陽死都不回改的性子，黎夜這種軟糯的孩子他沒接觸過啊，他還以為怎麼也得說上個百八十句，才能熊的這孩子知道自己錯了呢。

可這一句不加任何修飾、推脫的道歉，其實讓秦振很喜歡。

他聽過了太多有技巧的言辭，裡面有各種的陷阱、意思，他們試圖用語言的藝術來遮掩自己的各種目的，譬如要錢要權要職位，當然，包括道歉。可說真的，還是直白的舒服，雖然噎得上！

知道還敢做？秦振瞪了黎夜一眼，哼了一聲說，&ldo;我兒子已經被走錯路了，道歉有用嗎？&rdo;

黎夜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如果是母親的角色，他能想到後面的臺詞八成是你這個妖精，勾搭我兒子，趕快離開他，否則我撕了你！呃……這是李嬸的語氣，當初對付胖子哥第一個女朋友，她就是這麼幹的。可秦振，他又沒接觸過另一個董事長爸爸，誰知道會說什麼，他能幹的，只有道歉，&ldo;叔叔，對不起。&rdo;

秦振瞪著他，覺得詞鋒都跟打在了棉花上一樣，壓根不管用。不過這軟性子他倒是滿意，起碼他說的話，該不敢推脫。他裝的不高興，問他，&ldo;你們以後怎麼打算的？&rdo;

&ldo;會好好過日子的，我們都是認真的，叔叔。&rdo;黎夜立刻回答。

秦振又問，&ldo;後代呢，孩子呢？&rdo;黎夜第一次抬起了頭，跟秦振直視，他眼睛裡有著訝異，他們還沒想過。秦烈陽怎麼想的他沒問過，可是黎夜自己，是不想的。黎耀在那兒，他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能夠教育好孩子的人，他沒想過再要一個孩子，所以這也是他無障礙跟著秦烈陽的原因，他偷偷祭奠爸媽的時候說了，&ldo;對不起，我教不好。&rdo;

秦振接連再問他一句，&ldo;就你們兩個過一輩子嗎？&rdo;

黎夜不吭聲了。

一下子好像就談崩了，陷入了僵局。秦振就不懂了，孩子多可愛啊，怎麼秦烈陽和黎夜兩個人，一聽到就紛紛沉默了呢。

人的想法，一個表情就能透出來了。

他不願意。

他原以為可以從黎夜入手，如今卻覺得懸。

而且，再說下去黎夜該哭了吧，他看看錶，秦烈陽快回來了，就立刻換話題，&ldo;會下棋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