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叮囑黎夜一句,&ldo;悠著點。&rdo;
等著秦烈陽不在了,寧城山這才帶著黎夜進了他那個帶著亭臺樓閣的院子,然後一溜煙從水面上走過,左邊的一間屋前,把門開啟了。
此時正好是早上陽光最好的時候,房門開啟的那一剎那,帶著金輝的陽光仿若投影一般,進入了屋子。黎夜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只覺得裡面所有的漆器彷彿活了一樣,那魚兒露出了水面,那花了綻開了笑容……對的,這裡面三面牆壁上,都是陳列架,上面擺滿了漆器。
寧城山就一句話,&ldo;學的再多不如看得多,今天你就在這個屋子裡自己看吧。中午十一點半出來做飯,下午一點半開始,四點你來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rdo;
說完,寧城山扭身便離開了。
黎夜忍不住跟著他的動作回了頭,他穿著件類似於道袍的白色長褂,頭髮鬍鬚皆白,走在這亭臺水榭之間,黎夜倒覺得,他這師傅真是仙風道骨了。
等著瞧見寧城山進了北面的那間房子,他才扭過頭來,又畢恭畢敬地看了一眼裡面的漆器,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隻腳,慢慢地踏入其中。
從今天起,他便是一名學徒了,無論秦烈陽給了他多麼優渥的生活,可終究,他是需要自己養活自己的,這是他生命的第二次起程,他無比恭敬。
寧城山在對面遠遠地瞧著,見黎夜不放肆不急躁知道敬畏,點了點頭。
路上有點堵,秦烈陽到了辦公室的時候,秦芙已經等了十分鐘。聽見他進來,秦芙就站了起來,其實他剛剛已經在這裡坐了一會兒,順便打量了他哥這個跟身份不太相稱的,有些小的辦公室。生活習慣所致,這屋子好東西不少,但更多的是書。
秦芙原先進來掃過幾眼,只當他哥在裝逼,畢竟這年頭誰有工夫看書啊。可是剛才他偷偷看了,那些大部頭,可實打實的有著讀書筆記。中途寧澤輝進來送東西瞧見他,還說了句,&ldo;他夜裡睡不著覺,所有時間都用來工作和學習了。&rdo;
寧澤輝沒提為什麼睡不著,可秦芙知道啊,他就有點挺不好意思的,還好寧澤輝沒說下去的想法,否則他真受不住。
這會兒他哥進屋了,他就先叫了聲,&ldo;哥。&rdo;他其實也想不通怎麼辦,畢竟舅舅雖然有嫌疑,可他還有股份呢,你能隨意整治得了他嗎?
秦烈陽見他不過點點頭,然後隨意的把西服脫了掛在一邊,坐進了他的椅子中,秦芙就覺得,怎麼他哥一進來,他整個人彷彿都在他哥的氣勢籠罩之下了。秦烈陽倒沒有在這裡跟他敘舊聊天的意思,直截了當的說,&ldo;五年前,方海東透過職務之便,指使副總蔣偉賢在招標時,收受賄賂。目前集團法務部已經報警,並準備提起訴訟,蔣偉賢也願意作證。方海東的一切職務從現在開始立刻停止。另外,方洋,方偉,呂愛華,呂守業,張玉文,還有周靜,劉春民,張春波八人,也停止一切工作等候通知,你去通知。&rdo;
秦芙簡直愣住了,那事兒他知道啊。秦家人都知道。他舅舅就因為這個犯了錯,被他爸抓住了,但鑑於是親戚關係,他媽又求情,所以這事兒壓下來了,只是讓她舅舅退居二線,交出了手中的兩個分公司。這事兒就算解決了。
為此他舅舅蟄伏很久,去年他爸出了車禍,才以幫助秦氏渡過難關的方式,在他爸沒醒之前,才藉機出山,召集股東開會,要重新選任董事長。結果,秦烈陽強勢出擊,以微弱優勢擊敗了他,他才成為董事。按理說董事有對內管理公司事務,對外代表公司進行經濟活動的職責,可偏偏他哥強勢的不像人,他舅舅其實也沒什麼實權。
他是覺得他舅舅過分,可是已經原諒的事兒,就那麼不算話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