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寶寶的長大,方婷雙腿的浮腫情況比原來更加嚴重了。
以前腰腿的骨折舊傷也開始復發,已經影響到了她的正常活動。
無論她是站著、走路、坐著還是躺著,只要時間稍長一點,方婷就會感到腰部和腿部傳來陣陣的疼痛不適。
可是為了寶寶的健康,方婷還要忍痛堅持活動身體,也不敢隨便吃醫生開給她的止痛藥。
看著時不時就痛到皺眉的方婷,英嫂總是一邊幫她按摩,一邊碎碎念:
“大少爺要是見你這樣子,肯定心疼的不讓你下床了。”
“大少爺以前經常給你按摩,他的技術可比我好。”
“大少爺力氣大,要是他每天陪你活動,肯定比我照顧的周到。”
每當聽到英嫂這樣說話,方婷總是沉默地低下頭,表情淡漠地用手輕撫自己的孕肚。
這些天方婷對英嫂句句不離大少爺的說話方式已經適應了。
她發現英嫂真的不知道丁孝蟹的底細,只知道丁孝蟹個是做大生意的老闆。
她也不知道這次“搶劫案”的內情,只是聽說大少爺在國外的新家遭遇入室搶劫,為了保護她被劫匪打成重傷。
以前丁孝蟹在半山別墅時待她很好,出手也大方,這讓英嫂始終對丁孝蟹心存感激。
如今丁孝蟹重傷,阿程又親自上門砸下重金求她幫忙,英嫂自然是盡心竭力幫丁孝蟹照顧好方婷。
她每天對自己說這些話,無非也是希望能幫這個“人好心善”的大少爺渡過難關,保住他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脈。
英嫂為了讓方婷不要擔心大少爺,她每天都會去阿龍那打聽丁孝蟹的情況,然後把聽到的訊息告訴方婷:
“他們說大少爺今天睜開眼,醒過來了。”
“今天大少爺能吃白粥了!”
對於方婷來講,她沒有必要知道丁孝蟹的情況。
不管丁孝蟹是死是活,變成了什麼樣子,丁家人都不會輕易放過她和孩子——她也絕不會再留在他身邊。
但是聽到英嫂說丁孝蟹在手術後終於醒了過來,她的內心深處還是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她很遺憾自己沒能替家人報仇,但又暗暗慶幸寶寶的爸爸還在世上。
這樣矛盾的心情,一時讓方婷感到無比糾結。
隨後的日子裡,英嫂每次對方婷說起丁孝蟹的近況,方婷心裡總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
她不想英嫂總是在自己面前提起丁孝蟹,但她也不開口阻止英嫂這樣做。
每天聽英嫂跟自己說完丁孝蟹的情況後,方婷似乎就可以把心思全放在孩子和自己的大哥方展博身上。
自從她在丁益蟹的電話裡知道自己大哥還活著後,她經常就會想大哥當年被摔下樓後是怎麼死裡逃生的?
他後來帶走了玲姐,被丁家到處追殺,他又是怎麼在丁家的魔爪下逃出生天的?
她想知道大哥的時代證券是個什麼樣的公司,這個公司是大哥的公司,還是龍紀文的,亦或是其他人的?
但這公司的名字聽起來就和股票有關,大哥在時代證券工作,那他一定是重新回到了股市。
以大哥的能力,他一定能在股市成就一番大事業!大哥也不會像自己這樣沒用,他一定能為家人報仇!
反觀自己,方婷覺得自己很失敗。
自己非但沒能為家人報仇,沒有殺掉一個丁家仇人;還懷上了仇人的孩子,被丁家監禁在這間別墅裡。
大哥才是為家人報仇的唯一希望。
而自己最好能儘早帶著孩子逃離丁家,不要成為大哥復仇計劃的絆腳石。
每每想到這些,方婷就會不由自主地看向別墅緊閉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