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已經安靜的空氣變得都有點凝固了。

老爺子盯著她看了好幾秒， 咂巴了幾下嘴， 看了看趙九九， 又看了看沈梧秋，最終看向顧均山， 「剛剛你閨女說什麼來著？」

「……」顧均山一時摸不準他是真沒聽清還是假沒聽清，正琢磨著該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時，黛影忙笑著打圓場， 「老爺子，您可千萬別介意，她這孩子，說話就是不過腦子，您別往心裡去。」

她剛說完， 蘇雲芝就忙不迭地插嘴道：「靈玉這丫頭年歲還小， 對這些事還沒開竅了。」

如今兩家關係越來越和諧，蘇雲芝瞧著水靈靈的姑娘是越看越不想肥水流了外人田， 還想著把人和自家那兒子撮合到一塊的， 自然是不希望宋老爺子把主意打到人身上。

趙九九也幫人說著好話：「爸， 您還是頭一回見著她， 這丫頭熱情是熱情， 但脾氣也是一點就著，不愛聽的話，可是絲毫不嘴下留情的。」

宋老爺子沉著臉瞧瞧這個，瞧瞧那個，心裡卻在暗自琢磨——瞧，自己都還沒說什麼了，這些個女人就迫不及待地替人說上好話了，可見這小姑娘是真招人喜歡。現在這年頭，像這麼天真單純的女孩子都少見了哦……

這麼一想，老爺子忽而笑了，朝顧靈玉招手，「丫頭，過來跟我說說，今年幾歲了？」

顧靈玉站在原地看著他，「說出來怕嚇死您。」

「哈哈哈……」老爺子被她那鼓著圓溜溜的眼睛給逗笑了，「那你說來我聽聽，看看我會不會被嚇死。」

顧靈玉抿抿嘴，正欲開口時。

忍無可忍的沈梧秋在一旁呵斥了一聲，「靈玉，怎麼和外公說話的？」

顧靈玉努努嘴，「誰讓外公打我主意的。」

老爺子絲毫不曉得那些安波洶湧，愈發覺得她單純可愛，朝沈梧秋擺擺手，示意她別多說，隨即又看向顧靈玉，道：「怎麼，還不想嫁人？」

顧靈玉餘光瞄到沈梧秋緊張兮兮地瞪著她，遂耷拉了一張臉，道：「外公，你不要被我的表象騙了，其實我呢，很不好的，貪吃，小心眼，壞脾氣……」

老爺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還有呢？」

喵！

作為一隻五好貓貓，真的要承受太多追捧了，好惆悵啊。

顧靈玉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多少壞毛病的，但為了不讓外公撬牆角，她又只好硬著頭皮自我貶低自己：「還喜歡搞破壞，還特別會惹人生氣，還不聽話……總之，很多很多的。」

老爺子點點下巴，道：「確實挺多的，不過能自我認識到這些缺點，單是這一個優點，這些缺點都不值一提了。」

顧靈玉瞪大眼睛看著他，有點氣悶。

老爺子看著她的表情，就快活地不行，朝顧均山道：「你這女兒，可真是個活寶。」

顧均山尷尬卻不失禮貌地笑笑，反正攤上這麼個鐵憨憨女兒，他的臉皮早就自己加厚了。

顧靈玉舔巴了下嘴：「我心如磐石，反正不管外公怎麼說，我都不會去給你當孫媳婦的。」

老爺子問她：「心如磐石？怎麼，小丫頭，你這是有心上人呢？」

顧靈玉偷偷瞄了沈梧秋一眼，沒搭腔。

預設了。

老爺子有那麼點失望，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行了，不逗你了。」

顧靈玉如蒙大赦，又熱情地給他拿了一塊哈密瓜，「外公，吃瓜。」

變臉來得如此之快。

老爺子神色複雜地看著她，「你就這麼不願意給我當孫媳婦？」

顧靈玉脫口道：「反正叫爺爺叫外公都一樣，您不吃虧。」

「……」

單從稱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