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少。”
方輕霞道:“那你要到什麼時候放了他們?”
柳焚餘忙道:“明天,我們走之前,當然放了他們。”
方輕霞仍是下放心:“那.這是什麼肉?”
柳焚餘答:“蛇肉。這家是獵戶、漳肉、兔肉、蛇肉都有,柳焚餘隨口答一樣,沒料方輕霞”哇”地一聲,一副辛苦要吐的樣子,柳焚餘忙道:“是兔肉。剛殺。我騙你的。”
方輕霞雖是不吐,但仍是生氣難過的樣子,柳焚餘問:“怎麼了?“方輕霞眼睛眨了眨,幾乎要落淚:“兔子那麼乖,你卻要吃它、的肉,你真是個鬼!
柳焚餘平日鬧市殺人,飲血吃肉,醉鬧狂嫖,有什麼不敢做的?不知怎的今晚竟一籌莫展,只好說:”以後不吃了,是這家人先把它殺了,不吃也是白不吃。”
方輕霞聽了猶似解除了心理上的犯罪感覺,又開心起來,反正她也飽得差不多了,沒有再吃,夜雨在屋外漫漫的來下著,她偷瞥眼前的人,一雙眉毛又濃又黑,但這處境卻仍像夢幻,那麼陌生,像迷了路之後看到一處彷彿熟悉的地方,感到無由的感動與無依。
不過很快的,許是因為雨聲的催眠作用吧,她忘了陌生的,愈漸熟悉起來,跟柳焚餘有說有笑的,說到累了,就枕著稻草,睡了。
臨睡前她突然想到,這傢伙殺死了古二叔……她暗裡想,待他熟睡後。她抽刀過去刺死他,這樣下定了決心,等著等著,漸漸雨聲和思潮已經分不清,她是握著刀進入夢鄉的。
柳焚餘在等她呼息輕微調整勻之後,嘴角蘊了一絲笑意,也睡著了。
一夜風雨遲。
世上有很多種醒,有的給東西叫醒,有的給人擰著耳朵痛醒,有的因為鬧肚子痛醒,有的給臭蟲咬醒,有的是給噩夢嚇醒,算是醒得及時,更有的掉到床底下乍醒,真是一醒來便“降級“,有的給自己鼾聲吵醒,可以說得上一醒來便明白“自作自受”的報應。
但最美的,莫過於給遙遠的雞啼聲喚醒。
方輕霞味著眼睛,晨光灑在她眼瞼上,很溫和,一點也不刺目.像光芒鋪上了厚紗,鄉間的空氣清芬得像花蕾初綻。
方輕霞做了一夜甜夢。
她“噬”地一聲,又要睡去,摹地想起,霍然支起上身,抓起衣物就往身上蓋。
等到她知道身上衣服完好,沒有什麼異狀的時候,才放下了心,然後發現自己所抓的衣服是柳焚餘身上的袍子,吃了一驚,想:難道昨晚自己睡去之後,那個人把袍子蓋在自己身上嗎?方輕霞雙頰一陣燒熱熱的,心頭卻是無端的感動。
卻見側邊的草堆,只有一方寂寞的晨用,杏無人影。
一一一他去了哪裡?
方輕霞忙往窗外看去,只見旭日像個紅臉的調皮蛋黃,柳焚餘在晨曦中大力地揮舞著劍,劍影愈是劇烈,劍風愈是寂然。
——原來他起來練劍、
方輕霞攀著視窗的木條,叫了一聲:“暖。”.柳焚餘的劍招說止就止,但那一記劍招英勁的神姿卻定在那裡;他回首笑道:“暖。”
然後又道:“你醒了?”
一陣晨風吹起,拂起方輕霞微亂的髮梢,方輕霞用手理了理,道:“醒啦。”
柳焚餘緩緩收起了劍,手裡挽了個小包袱,走向屋子來,因為個子大高,故此要彎了彎腰,才走進門,笑問:“睡得好吧?”
方輕霞道:“我要回去。”
這一句突兀得像兩人都原先沒預料到,兩人都靜默了半刻,這句話方輕霞說了出口便後悔,柳焚餘一聽到使願自己不該走進屋來。柳焚餘又回覆他那慣常的冷漠,道:“好。
方輕霞知道他是在想著東西,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披上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