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船的人彷彿經歷了一場噩夢。
這場噩夢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船艙中的人不知道二層樓的甲板上發生的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他們只見了一男一女兩個高手砍瓜切菜的殺了十幾個匪人。
這些都是商客或者學子,他們哪裡經歷過如此血腥的場面,一個個都被嚇得魂不附體,直到那些匪人的屍體被丟入了江中,直到秦日鋼夫婦離去,他們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少爺的飛刀很厲害!”
在去二樓的樓梯上,冬娘說了這麼一句。
秦日鋼點了點頭,“少爺的膽識還有那份沉著冷靜……天下少有!若是有半點差池,這一戰的結果將完全不一樣。”
冬娘點了點頭:
“日鋼,你說,少爺像個商人麼?”
秦日鋼想了想,“像,但少爺更像個文人,現在我才知道少爺竟然還是個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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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娘又道:
“境界不高,但那一手飛刀確實天下少見。”
“若是他的境界起來……他那小李飛刀,恐怕會成為江湖一絕!”
“可惜從沒見他練過武。”
……
……
船依舊順流而行。
轉眼間距離那次被劫的兇險又過了十餘日。
這些日子李辰安和二樓的人幾乎都熟識了,畢竟那些人在知道是李辰安和他的護衛救下了他們之後,對李辰安是極為感謝的。
李辰安虎口的傷勢也已痊癒,這十餘日來,除了偶爾和那些船客們聊聊天,他更多的是呆在了艙房中。
他在不二週天訣。
也在腦子裡領悟飛刀的奧義。
不二週天訣依舊不得其門,但他對飛刀的理解卻更深刻了一些。
比如如何讓這小李飛刀飛行的軌跡變得更加不可捉摸。
也比如採用怎樣的法子這小李飛刀不被人知的投擲出去。
暗器這個玩意兒在自己沒有絕對的實力的時候,偷襲才能發揮它最大的殺傷力。
自己不是小李飛刀的那位老祖宗李尋歡,以自己而今的內力,全然做不到出手一刀例無虛發。
那就還需要認真的去思考去學習去練習。
鍾離若水通常會極為安靜的著李辰安。
著他認真的著那小黃,也著他蹙眉獨自沉思。
這時候是鍾離若水覺得最幸福的時候。
這時候雖無聲,卻勝有聲。
但少女偶爾也會獨自惆悵——
奶奶說江湖之上,奇人異事眾多,各自有著不一樣的手段,也有那麼一些其貌不揚偏偏身手極高的俠客。
辰安他……
少女抿了抿嘴,他終究是個文人啊!
那日雖僥倖贏了,但下次呢?
萬一再有更厲害的高手,該怎麼辦?
哎……
少女心裡一嘆,面色一暗。
自己不能習武,不僅僅幫不到他絲毫,反而還成了他的累贅。
若是蕭姐姐在他身邊,他哪裡會受傷!
少女抬頭望向了船窗外的那最後一抹夕陽,忽的想起了李辰安前些日子誦讀的那首詩來。
輕舟已過萬重山。
還有近十天的航程,就將抵達江南道的平壩渡了。
在平壩渡登岸,乘坐馬車再向南行十餘天就出了江南道進入了安南道。
走過安南道,就到了無涯關。
出關,便是吳國境內了。
希望此行能夠順利。
就算治不了自己的病,他能安然無恙的回來,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