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她被這茶水一嗆,身子往前一俯,喉嚨一咳,一口茶便噴在了李辰安的臉上。
“咳咳咳……呀……”
少女更加慌亂,“砰!”的一聲,她手裡的茶盞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茶水溼了她腳上的那雙鹿皮小蠻靴,她並沒有注意,她驚慌的站了起來,臉蛋兒更紅。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從袖袋中取出了一張潔白的繡著一對鴛鴦的綢巾,這一刻她似乎忘記了男女授受不親。
她繞過了茶桌,站在了李辰安的身邊。
她蹲了下來。
“我就是太過吃驚,我給你擦擦。”
她伸出了手,當真用那張繡著一對鴛鴦的綢巾給李辰安擦了擦臉,頓了頓,又給他擦了擦衣襟。
“沒關係,我自己來。”
“不,這是我的不對。”
李辰安扭頭向了近在咫尺的吳沁,他的五官極為敏銳,畢竟是成為過大宗師的人。
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芬芳。
這芬芳沁人心脾,從他的鼻子進入了丹田。
丹田中的那火焰在這一刻又騰的一傢伙熊熊燃燒了起來——
李辰安連忙收回了視線,他現在愈發覺得這不二週天訣有些問題!
這玩意兒簡直見不得女人!
尤其是未經人事的漂亮女人!
他腦子裡根本沒起任何邪念,可偏偏那念頭不由自主的就這麼生了起來。
“磨墨吧!”
“啊,好!”
吳沁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她將那張繡著鴛鴦的綢巾放在了茶桌上,有些慌忙的向桌走了過去。
李辰安連喝了三杯茶!
這才讓那火苗又恢復了懶洋洋的狀態。
“磨好了。”
“嗯。”
就在吳沁期待的視線中,李辰安眼觀鼻鼻觀心的走了過去。
取了一張條幅鋪在了桌上,取了一隻狼毫,在硯臺中仔細的蘸了蘸,而後落——
吳沁心裡極為震驚。
剛才的失態便來自李辰安的那句磨墨吧!
她知道李辰安有極大的才華,但她也知道這對聯要對出下聯是很難的。
她原本所想是將這上聯留在這裡,或許過個日,李辰安能夠想出很好的下聯來。
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李辰安這就叫她磨墨!
這就意味著他僅僅是了上聯,心裡就已有了下聯!
這是何等樣的才華!
她的視線落在了紙上。
李辰安潑墨揮毫,留下了一幅實在不算好的字來:
“浮生真似雁,到天花欲墜,我亦回頭。”
少女的眼更加明亮。
她偏著腦袋著這幅對聯,那如黃鶯般的聲音在李辰安的耳畔響起:
“大悟忽聞鍾,任教煙雨迷離,人當醒眼。”
“浮生真似雁,到天花欲罪,我亦回頭。”
“人當醒眼……我亦回頭……”
她忽然後退兩步,恭恭敬敬的向李辰安道了一個萬福!
“我不想稱你為先生!”
少女站了起來,滿眼的星光亂顫。
“我、我叫吳沁。”
“再過一個月我就及笄了。”
“你能在歸園留一個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