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慶府西山之變,在短短的時間就傳遍了蜀州。
又透過蜀州古道或者長江航運傳到了寧國各地。
這當然是一個驚天的訊息!
這個訊息與皇帝駕崩同為重要!
畢竟而今的寧國沒有皇帝,攝政王代行的就是皇帝之職!
他之重,與皇帝無二!
何況,他活著的時候為寧國擬定的五年規劃,現在已在整個江南道展開來。
那些上任的官員當真在盡心盡力的推行提振工商業的這一國策,雖然時日尚短還未見多大成效,但對於江南道的商人們而言,他們已感受到了這一政將會帶給他們的巨大改變。
江南道的商人們已經活躍了起來。
因為他們已敏銳的察覺了這一政的商機。
江南道道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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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城。
蘇氏宅院。
蘇氏家主蘇梓,字明堂。
他正坐在後花園的水榭中,默默的煮著一壺茶。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衣著華貴的老者。
他是江南範氏的族長範昌榮,家裡開設的也是綢緞莊。
此刻,範昌榮悠悠一嘆,向了蘇梓,說道:“明堂兄,來蜀州之事確已成真。”
“這幾日裡,咱們江南道的商人中流傳了一些話出來。”
“今日來訪,就是想請問一下明堂兄,咱們合作修建的那處作坊……是不是暫時停下再接下來朝廷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蘇梓給範昌榮斟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攝政王在蜀州西山死了,江南道的商人們所擔心的便是他留下的那些政會不會因為他的離去再生變故。
這很正常。
歷朝歷代,不僅僅是改朝換代的時候會出現國策的變動,就算是同一朝代,皇權的更迭也極大可能造成國策的改變。
一朝天子一朝臣。
一朝天子一政。
攝政王所定是提振工商業,這對於匠人和商人是巨大的利好。
對於農,從明面上卻不出有多大的益處。
但農這個東西,卻是所有皇帝最為重視的。
現在皇雖然尚未登基,卻已經在回京都的途中。
他登基之後,有多大可能再將國策的重心放在農業上?
誰也無法預料。
蘇梓也很擔心。
畢竟投下去的是真金白銀,一旦國策有變,弄不好就血本無歸。
範昌榮的擔憂,不無道理。
“皇長子是小武……他現在叫寧知念。”
“據老夫所知,小武和攝政王情同手足,或許他登基為帝之後,並不會去改變攝政王定下的國策。”
範昌榮眉間依舊一片憂慮。
“明堂兄,可咱們不敢去賭啊!”
“清溪作坊,按照計劃投入的銀子可是百萬兩之巨!”
“為了提供清溪作坊的原料,咱們可還包下了許多的農戶栽桑養蠶……春蠶已快要結繭,這又需要支付一巨大的銀子。”
“萬一皇登基之後要抑商,萬一又回到以前的模樣,明堂兄……”
範昌榮俯過身子,輕輕的叩了叩桌面,低聲說道:“咱們這一折騰,弄不好就萬劫不復啊!”
“畢竟,皇帝稱孤道寡,這之前他不知道他就是皇長子,他和攝政王稱兄道弟,這對他是大有好處的。”
“現在攝政王死了,他也知道了他就是皇長子,他還知道他回到了京都就會成為寧國的皇帝!”
“他雖是聾啞之人,可皇帝就是皇帝!”
“他不能一言九鼎,他也能一九鼎啊!”
“你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