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襄龍這麼一鬧,伊蘇軍原本東渡川江的計劃向後拖延了半個多月。
這期間,襄軍已穿過依波斯坦南境,進入伊列之間邊防帶。催促桑吉曼曼南下的通訊幾乎是每天一封。
雖然身處進退兩難的境地,但桑吉曼曼反倒有些興奮,她在辦公室裡對著幾位肱股說道:“各位,當年光復麥羅、開阜時,大哥為防止列狩軍魚死網破,故意在包圍圈的最南面留下了缺口。”
“彼時仁慈,是為了保障咱們的城市、民眾的安全。如今冤家路窄,咱們終於能卸下包袱,與列狩軍算算總賬。”
參謀長將兵力部署圖展開:“各位,按照總指揮之前的部署,我軍各部均已做好了開拔的準備。”
“丹嘉,南邊的佯攻由你負責。記住,一定演的像些,爭取讓神風軍也跟著緊張起來,如此才能騙過曲虎的耳目。”
“一軍長首發,田正帶著雷石衛策應,你們倆要一舉拿下對岸的火力點,確保後面的大部隊能順利過江。”
“其他人,記好自己在圖上的位置,東渡的命令一下,各部必須按此次序渡江。記住,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田正那邊沒響槍,任何人不得提前洩露東渡的訊息。”
下面的各部將領齊呼道:“屬下領命!”
桑吉曼曼向參謀長點頭,示意自己沒有要補充的。
“散會,預祝各位馬到功成!”
“是!”
列狩軍所駐紮的川江西口易守難攻,東有桑圖重鑄的北防線,南有神風軍協同。對比來看,要比伊蘇軍更具優勢。
然自駐防以來,地柏原本的東西夾擊計劃,被阿興克在列巴西境的猛插所打斷,原本用來策應曲虎的主力部隊,多數都被調去了西邊。
曲虎本想著讓桑圖在軍力上支援,好能與伊蘇軍硬剛。可桑軍這邊只撥了些駐防的款項和物資給他,最多也就是保障列狩軍的後勤不出問題,人是一個也沒有。
這就導致列狩軍的後援很成問題,不敢輕易對伊蘇軍下手。曲虎認為桑吉曼曼也是一樣的孤懸海外,她若敢東渡強攻,神風軍定會趁機北上。
所以曲虎斷定,桑吉曼曼也不會輕舉妄動。特別是在截獲了通合軍委逼迫伊蘇軍南下的情報後,他已基本確定伊蘇軍不會東渡。
月淡星稀,黎明的深邃似是全部墜進了川江西口,連探照燈凝聚的光束也被湍急捲起的江滔吞噬。
東峽口山崖上,執夜的連長電話查崗,結果打了兩遍也沒接通營房。
“媽的,伊蘇軍南下,他們就不站崗了嗎!”
“您別急,我這就去看看!”
值班的軍士長是一貫的包庇下屬,連長看不慣他的作風,接著將腰間的訊號槍扔了過去:“看個屁!去把照明彈給我打到營房的院子裡面,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睡多久。”
“不,不必了吧!”
“讓你去,你就去,廢什麼話!”
“啊是!”
軍士長快速跑了出去,對著崖下營房的位置扣動了扳機。
“吱嘣!”
彈丸發出刺耳的尖嘯聲,在營房的上空炸開,映著四散的火光,軍士長似是在崖下看到了些攢動的人影。他慌忙的裝填上彈藥又向著崖下打了一發。
隨著照明彈的光亮,眼前的場景頓時把他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只見那百米寬的川江口間,橫掛了幾十條鋼索,上面正密麻的擠著過江伊蘇軍士。
“伊蘇軍,是伊蘇軍攻過來了”
七田正閃著黃瞳站在崖下營房的屋頂上,剛才的照明彈儼然已令他暴露。
“去,把崖上的崗哨給老子端了!”
“是!”
一組雷石衛領命,朝著崖上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