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可是,只要一想到她肚子裡的是她和容銘遠愛情的延續,生命的延續,她的心裡就像是裹了蜜一樣甜。
喬鎮遠作為父親,也曾經問過她,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
蘇染給出的答案卻永遠都是一樣的,即使生命不再,她也會這麼說,值得。
陽光晴好,十一月的天空卻平添著無盡的涼意,漫天的秋意中,喬雲深回來了。
一起回來的,還有瞳欖。
他們手挽著手從機場出來,接他們的是老鍾。
瞳欖的臉上洋溢著難以言喻的幸福,也許這輩子,她做的最正確,最不後悔的決定,就是跟著喬雲深去了美國。
那裡,自由開放,卻也是一個極易放縱自己又放逐自流的國家。瞳欖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找到了喬雲深。
在一家光怪陸離的酒吧裡面,瞳欖終於看到了喝的滿身酒氣的喬雲深,即使是醉酒時候的他,也是那麼的高貴儒雅。
人群中,她幾乎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走到了喬雲深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雲深。”
喬雲深抬眼,看到是瞳欖,眼睛裡閃過一
絲詫異,但是這絲詫異並沒有延續多久,喬雲深便轉過了臉,跟服務生要了一杯酒,推到了瞳欖跟前:“呵呵,欖欖,喝麼?”
瞳欖皺眉,硬是將喬雲深從酒吧裡面拖了出來。
外面的陽光正好,酒吧裡面卻陰鬱的見不到一絲正常的光亮,喬雲深似乎有些不適應,有些不適的擋住了眼睛。
到底是喝了不少的酒,喬雲深走路有些不穩,臉頰的邊的鬍子也長得很長了,從喬家離開之後,可以想象,喬雲深每天都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瞳欖架著他,問:“雲深,你住在哪裡啊?我先送你回去吧。”
喬雲深搖搖頭,苦笑著說:“我沒有家,沒有家。。。”
他小的時候,被朱明華收養,卻從來都沒有把朱明華的家裡當做是一個家,後來,回到了喬家,雖然他是喬鎮遠最歡喜的孫子,也是喬家的繼承人,但是,畢竟是後來回去的人,總是有那麼一層隔閡的,後來,當他終於以為,他和蘇染能有一個家的時候,卻被告知,蘇染是他的親姑姑!
老天爺的這個玩笑未免開的太大了,他承受不起,更無法承受,所以,選擇了只有懦弱的人才會選擇的辦法——逃離。
他從不肯承認自己是一個懦弱的人,可是在感情裡面,他承認了,而且承認的那麼徹底。
美國是好啊,在這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熟悉的痕跡,是誰告訴他,陌生的環境更容易將一個人忘卻,可是,從來就沒有人告訴他,如果一個人是長在心裡的,又怎麼能輕易的忘記呢?
瞳欖扶著醉熏熏的他,從他的口袋裡面摸出了一串鑰匙,還有門卡之類的東西,左右看看,終於找到了他家在哪裡。
開門進去之後,一陣黴味撲鼻而來,髒衣服,空飯盒,還有菸灰缸,舊雜誌,廢報紙,各種各樣的雜物,被扔了滿滿的一地,瞳欖皺起了眉頭,以前,雲深是從來都不抽菸的,更是不能允許自己在這樣的環境裡面生存,蘇染的事情,完全的改變了他的生活。
瞳欖小心翼翼的扶著他到了臥室裡面,喬雲深頭疼欲裂,已經認不出來誰是誰,這裡,他每天回來都是一室冷清,這會兒,被瞳欖放到了床上,喬雲深便睡了過去。
簡單的為他收拾了一下房間,又出去給他買了一點醒酒的東西,等瞳欖忙完了,喬雲深也醒了過來,他有些疑惑的看看四周,頭疼欲裂,自己明明記得是在酒吧,怎麼會在自己家裡呢?而且,屋子裡怎麼會飄過來一陣飯菜的香味?
喬雲深爬起來,開啟了門,瞳欖看著他,溫暖的笑了:“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