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是個精密活,這一倒騰又是小半個時辰。是以當那個侍衛長見了鬼一般衝出來稟報時,天色已經深濃。
那個侍衛長沖得活見鬼有兩個緣故,一是為搜出來的東西驚愕,而是被立在門口的人震駭。
立在婍雪院門口守門的漢子,哪裡還是溫潤長者徐總管,那分明是從天靈蓋到頭髮絲都浸滿寒意,渾身洋溢霸道邪狂的過王本尊啊。
侍衛長二話不說撲通就跪,到底是軍武出生,那撲通之響亮,我在隔壁院子裡面聽聽都疼,他愣是沒哼痛一下。
&ldo;說,搜出了什麼。&rdo;寒澆乾脆利落,沒半句廢話。
&ldo;稟過王,搜出兩樣禁物。一為迷藥,二為……弋王令牌。&rdo;
迷藥!弋王令牌!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光是這兩樣,這位婍雪夫人就不用回過邑了。琪兒哎呀一聲,我抬眼看去,那白皙的手指頭上光溜溜一顆血珠正緩緩漲大。
&ldo;小心點,別管那小衣服了,快去包一下。&rdo;
琪兒忙放下衣服:&ldo;沒事的,多謝夫人關心。&rdo;那眼裡的驚色還一分不減。
院落間相隔不近,就算那侍衛說話響亮,傳到我這個房間一般人聽來也已模糊。看琪兒的反應,竟是聽得一清二楚。想不到身邊之人,也是個聽力不俗的。
我暗暗打下提防之心。寒澆的問話慍恚入耳。
&ldo;迷藥?可有試過?&rdo;
&ldo;屬下已令數名士卒親驗,吞入後當即昏迷,面色紅潤,無性命憂患。與當日小皇孫的症狀一模一樣!&rdo;
&ldo;汝等在何處尋得此藥?&rdo;
&ldo;寒王數日前所下的御賜物品中。&rdo;
&ldo;反了她了!&rdo;寒澆重喝道:&ldo;藏得到是高明。本王還真不知道原來這麼多年竟養了這麼一個心思歹毒的女人!&rdo;
幾句問話,一番怒言,眾人的心思都停在了坑害小皇孫的迷藥上,誰還記得那侍衛長之前分明說了兩個禁物。
無人敢直面王者怒火,一時間靜寂得詭異可怕。
偏偏有個不怕死的清冽聲音傳了過來。
&ldo;夫主,那三箱寒王賞下的珍寶婍雪自受賞後便動也沒動過,婍雪冤枉,望夫主明斷。&rdo;
所有人禁不住尋聲望去,素衣女子跪在門側,面容清麗,神色平和毫無懼色。就好像篤定了寒澆不會罰她一般。
☆、誅心
三百侍衛中但凡有顆憐香惜玉心的都忍不住搖了搖頭,膽敢在寒澆剛吼完反了後明目張膽地喊冤,這不是明擺著與咱過王對著幹嘛,完了完了,這美人必死無疑咧。
果不其然,寒澆怒極反笑:&ldo;動也沒動過?你倒是給本王證明證明是怎麼個沒動法!&rdo;
&ldo;箱口上的竹葉封條,開之即斷,進來搜院的侍衛皆可證明,那三個箱子的封口竹葉在他們開箱之前都是好好的。&rdo;
寒澆眼風掃去,幾個進院搜查的侍衛紛紛點頭,圍著院落的兵卒們雖未騷動,不過那一個個的小眼神,都可勁兒地飄來飄去,對婍雪同情心泛濫的幾個明顯舒了口氣,同時眼底還多了抹讚揚。他們一個個又把眼神兒朝寒澆飄去,這一飄,全都凍成冰疙瘩佇在當場。
寒澆面浮煞光,眸色比先前反而更沉了些。
正當這群兵卒們凍成冰疙瘩怎麼化都化不了時,寒澆開口了。
&ldo;你好大的膽子啊。照你之言,那迷藥難不成還是寒王賞下的?&rdo;
兵卒們剛剛對婍雪的讚揚眼神兒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