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一聲不響地在房裡旁觀了自己大哭一場,好一陣不自在,“不疼了……沒事……”
歐延目光徐徐籠在景年臉上。
臉色雖白,但看著情緒是好的。
他微揚了下唇,接著道:“我派人又去了趟昨天的地方,石廟已徹底塌了,現在只剩一片廢墟。”
景年右手微微攥握成拳。
“廟頂的巨石全部壓下來,若想找到石像眼睛上的那兩塊鑽石,需要以人力將上面的石塊全部搬走,這還得多費些時日。”
景年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告訴自己昨天的事到目前追查的進度。
“您……您也覺得是因為它發出的光對不對!”
得到回應,她呼吸明顯急促起來。
“確實有這個猜測,只是現在東西還沒找到,所以你也不要過度胡思亂想不是?”
歐延低著頭,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耐心和平靜。
他看得出景年的焦慮,所以將追查的進展告訴她,也能讓她少些不必要的猜疑。
景年覺得他的語氣就像在哄小孩似的,不知怎的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我知道了。”
“只是那廟怎麼就忽然倒了呢,明明……還什麼線索都沒找到。”
想到此,難免情緒低落。
“從廢墟里還是能找到些東西的,別急。”
“我真是……總是一直給您添麻煩……”
景年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道。
昨天的事發生得突然,她都還沒來得及跟歐延說上幾句話。
“你若總是把自己當作麻煩,那麼不論看什麼、做什麼,便都是麻煩。”
歐延抬頭看了眼頭頂的簾帳,神色平靜。
景年不語。
“這次是我提出去到那石廟走一趟的,你不怪我讓你置身險境,反倒先怪起自己來了?”
過了一會兒,歐延又反問道。
景年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這怎麼可能會怪他?
“你總是愛把錯責往自己身上攬”,歐延無奈地嘆口氣,“莫要再亂想了。”
“我……”
景年因他一句話,竟產生了絲豁然通透之感,張了張口,一時間啞口無言。
歐延沒再多說,伸手探了下她額頭的溫度,眼中閃過絲笑意,“本來想著給你帶個好東西來,只是沒想到又發起燒來了,還是先休息著,明日我再帶過來。”
景年好奇地眨了下眼,“是什麼?能現在嗎?我現在也沒什麼事……”
她此時半張臉依舊掩在被子裡,聲音悶悶的,因為雙眼無法聚焦的緣故,加之一臉病容,顯得特別人畜無害的模樣。
嬌弱的叫人心裡癢癢的。
歐延不著痕跡地彎了下唇,沒馬上回應,而是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