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成的燈會,在今夜補辦,大街上熱鬧非凡。
沈知逸的驢板車格外顯眼,驢子因為拉了太多的東西,“嗯啊嗯啊”的一直叫,一邊叫一邊沿路肆無忌憚的拉屎,穢物在乾淨的石板路上攤了一地,燻得周圍的空氣都汙濁不堪。
往來的百姓們紛紛皺起眉頭,捂住口鼻,側身避讓。
不滿的抱怨聲此起彼伏:“這是哪家的呀?怎這般邋遢,莫不是逃難來的,怎在這當街拉屎!”
阿四撞了撞沈知逸,壓低聲音說道:“公子,他們說你當街拉屎。”
沈知逸目光如刀,直直紮在阿四身上,阿四立刻捂住了嘴。
眾人的目光像針一樣刺在驢板車和沈知逸身上,滿是嫌棄與譴責。
有人似是認了出來,議論道:
“哎?這不是沈駙馬嗎?”
“噓,別瞎說,陛下明旨,長公主殿下與他和離了,他已不是駙馬了。”
“這是從水榭雲瑤府...搬出來了?”
“看這般模樣,定是被趕出來的,沈府公子如此無恥下作,長公主沒殺了他就已經是仁慈了。”
平日裡與沈知逸交好的紈絝子弟,在這大街上晃盪,此刻剛巧碰到了沈知逸。
藍衣公子戲謔道:“呦,這不是沈駙馬嗎?怎得...怎得坐上驢車了?你那輛東海珍珠簾子的大馬車呢?哈哈哈哈。”
綠衣公子笑道:“莫不是被長公主收走了,嘖嘖嘖,沈家都不給你弄輛像樣的馬車嗎?你不是沈府嫡子嗎?與長公主和離了,就失寵了嗎?哈哈哈哈。”
沈知逸臉色鐵青,指著他們厲聲說道:“爾等平日巴結我巴結的緊,詩會酒會,出去吃飯哪次不是花我的錢。
現下我遭了些許小磨難,爾等宛如跳樑小醜一般當街作祟,此等嘴臉當真是腌臢不堪!”
藍衣公子聽罷,跳起腳來:“呦呵,沈知逸,還當你是長公主的駙馬呢!平日看在長公主的面子上,給你幾分薄面,你當我真怕你嗎!”
說著他一個箭步衝上去,伸手便去拉扯沈知逸。
沈知逸眼疾手快,順手操起趕驢的鞭子,“啪”的一聲,狠狠朝著來人身上甩去。
阿四見勢不妙,趕忙從車上一躍而下,伸手拽住藍衣公子,嘴裡不停喊著“別打,別打!”。
另一邊,綠衣公子氣急敗壞,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揮拳便加入了混戰。剎那間,拳腳相交,叫罵聲四起,原本熱鬧的街市頓時亂作一團。
一旁的驢子受了驚嚇,“嗯啊嗯啊”地叫,蹄子不停地刨著地,眼中滿是慌亂,卻也只能在原地乾著急。
百姓紛紛聚集圍觀,議論紛紛。
驢子一著急,糞便拉的更多了,幾人翻滾在地上,不一會兒便粘了一身驢糞。
阿四捂著鼻子,眯起眼眸看著地上廝打在一起的幾人,緊忙往後退了幾步。
沈知逸奮力爬上馬車,揚起鞭子便抽打在驢子的身上,想趕緊離開,驢子吃痛,竟開始當街尥蹶子。
板車上的固定的小木棍“啪嗒”一下掉了下來。
驢子瞪大眼睛“嗯啊嗯啊”,奮力掙扎,後腿一蹬,一腳將沈知逸踹了下來,拽斷了韁繩,獲得了自由,咧著嘴如閃電般跑走了。
板車失去了平衡,堆砌的“小山”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