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剛踏入房門,還未行禮拜見,楚芊芊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快步迎上前去,急切問道:“杜醫師,不必多禮,本宮究竟是為何中毒?”
杜仲微微一怔,頓了頓,輕咳兩聲,和聲安撫:“殿下稍安勿躁,先請坐下,容屬下為殿下仔細診脈。”
楚芊芊柳眉緊蹙,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診脈不急,你先把中毒的事說清楚。”
杜仲抬眸,目光掃向一旁的花紅。楚芊芊順著他的目光斜睨了花紅一眼,旋即對花紅吩咐道:“你退下吧。”
花紅趕忙應聲稱是,腳步放得極輕,緩緩退出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杜醫師,現在可以說了吧?”楚芊芊的語氣中滿是按捺不住的急切。
花紅站在門外,心中的好奇如野草般瘋長。阿四那張笑起來燦爛無比的臉,驀地在她腦海中浮現,他那俏皮的話語也在她耳畔迴響:
“偷偷聽聽又何妨,她要是問你,你就說她看錯了,你可沒偷聽。”
花紅唇角不自覺地上揚,悄然將耳朵貼在門上。不一會兒,她臉色驟變,心中猛地一緊,眉頭也緊緊擰成了個疙瘩……
杜仲離去後,楚芊芊的臉色仿若覆上了一層寒霜,陰沉得可怕。
杜仲臨走前的話語,如同鬼魅般在她腦海中不斷盤旋:
“殿下用的雲華膏中含有劇毒,而且劑量極大,此毒極為棘手,難以徹底清除。殿下往後還需持續服藥調理,那有毒的雲華膏,萬不可再用了。”
楚芊芊的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攥成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稍稍緩解她內心翻湧的憤怒與痛苦。
她在心底咬牙切齒地默唸:“是沈知逸!這雲華膏都是他送我的,我待他一片赤誠真心,他究竟為何要害我?”
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沈知逸揹著她流連青樓的畫面,楚芊芊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燒得更旺了,“他肯定是變心了!不然,他怎麼會不顧我的身體,強行與我親近!”
剛才,楚芊芊曾向杜仲詢問,為何行房時痛苦不堪,是否與中毒有關。
杜仲為她仔細診脈後,點頭確認確實是中毒所致。想到這兒,楚芊芊緩緩閉上雙眼,滿心都是猜疑:
“沈知逸究竟想幹什麼?難不成他和楚清瑤的和離只是障眼法?他早就被楚清瑤策反了吧,和離是假,暗中謀劃剷除我們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無數紛亂的念頭在楚芊芊腦海中呼嘯而過,剪不斷,理還亂。可無論如何,沈知逸給她下毒,這已是無法否認的殘酷事實。
楚芊芊冷笑一聲,沈知逸變沒變心,試探一番便知,隨後她喬裝打扮,獨自一人出了沈府,拐進了巷子裡。
巷子口處,沈元旗緩緩走出來,看著楚芊芊的背影,眸中劃過一道寒光,唇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在一條幽僻的小巷中,女子嫵媚的調笑聲悠悠傳來:“兩位郎君,這是要帶奴家去往何處呀?”
她身姿嫋嫋,仿若春日隨風擺動的柳枝,身上那件豔粉色衣裳剪裁大膽,領口處肆意敞開,大片肌膚袒露在外,春光乍洩。一條黑色布條緊緊矇住她的雙眼。
女子腰肢輕扭,動作極盡誇張,手中的手帕在空中肆意揮舞,發出一串串嬌笑,那笑容肆意張揚,透著不加掩飾的輕浮與放蕩,在整條巷子裡迴盪。
猛然間,遮著她眼睛的布條被扯掉,天光刺眼,惹得她連連拿帕子去遮擋,邊遮邊勾人的說道:
“哎呦,郎君輕點,弄疼奴家了。”
此時一個凜冽的聲音響起:“你還認識本宮嗎?春分。”
女子的身形猛地一顫,雙眸瞬間被驚恐填滿,“春分”這個名字,對她而言已太過久遠。自從被楚清瑤賣到勾欄,她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