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穿戴著林家家丁服的少年恭恭敬敬地站著,靜靜地等著。此時,我便在菜頭所用的假人的陪伴下,款款下樓來,上得馬車。
“小姐要走?”夏月楓手拿摺扇急急忙忙地跑下樓,還在樓梯口就問道。
我盈盈一鞠躬道:“家父急招我回去,我也是今晨得到訊息。很是遺憾沒能到府上拜會。下次來靈都定第一就來拜會寧王爺。”
他滿臉遺憾之色,看著我,竟柔情似水,假使一開始沒看到過他其他的眼神,那麼這個眼神恐怕是足夠讓涉世不深的女子沉淪的。
“也不知小姐何日再來?”
“回家處理一些事務,很快就來了。”我踏上馬車,放下簾子之前,惡俗地一笑。
馬車行了不一會兒,便出了靈都城,而此刻,那輛裝飾豪華的馬車正是奔著春城而去,上面坐著的不過是菜頭用假人咒變化出的我們三人。
我們三人則用了隱身咒來到了靈都城西的成河邊的一處依山靠河的宅子前停下來。紅蕖的辦事效率就是高。三兩下就找到了這麼個合適的宅子。
據說這宅子的主人已經舉家遷到了春城,這宅子便留給了京城的侄子變賣。紅蕖便買下了。看外面還有些破敗,裡面卻還是比較清幽。有曲徑通幽的林間小道,打得很結實的木柵欄。
屋內地板木質亦較好。
我把藍蓮流風換下來,換上紅蕖給我買的粗布衣服。戴上斗笠,便出得門來,來到了靈都說書風最盛的地方:翠菸酒樓。
只見酒樓裡座無虛席,鴉雀無聲,一說書人端坐酒樓大堂中間,正講得津津有味,說得仿若是蓮月智擒為禍百姓的三頭六臂獸。
“客官,裡面請。”小二見到我進來,迎上前來,但聲音卻是非常低,生怕打擾到了說書人。我卻不了然,大聲道:“小二,好酒好菜拿來。”其實我是存心來踢場子的。果然詞語一出,全場人都齊唰唰地看著我。
那說書人一下沒講。翠菸酒樓四個彪形大漢嗖嗖地站到我身邊。我兀自揀了張桌子坐下,氣定神下地說:“這翠煙樓也太懂得尊老愛幼了。我老人家一來就個我四個小夥子招呼著。”
“老人家,是初次來翠煙樓吧。還請你閱讀翠煙樓的規矩。”其中一個彪形大漢遞過來一個小冊子,我接了過來,也不看,只朗聲道:“翠菸酒樓聞名靈都乃至整個夏月國,說書便是一張活招牌。我老婆子也是千里迢迢趕來感受一番,卻不料這裡恁地如此落後,還在說這樣陳舊的故事,還比不上老婆子跟我隔壁那些小孩兒們閒話家常。”
“哦?”那說書人沉不住氣,走到我桌邊,有些憤憤地道:“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說著就要用摺扇來撩我的斗笠面紗。我一彈指,施了定身咒,憤怒地說道:“你也太無禮了,就憑你也配講蓮月皇后?”
此時,他就被定在那裡,維持著想挑開我面紗的姿勢。我卻自顧自地站起來,說道:“今日是我攪了大家興致。便只好給大家說一段算作補償。”
講的正是《西遊記》,講了一段,便要起身告辭。眾人卻不答應了,連翠煙樓的老闆都親自送潤喉茶水來了。我卻死活不答應,說出門久了,家人是要擔心的,便告辭,老闆又再三詢問,認真地記下了我的姓名地址。
回到家,卻見紅蕖已做好了飯,菜頭卻還沒回來。我心情大好,吃了一些,便睡下了。剛躺下,卻聽見院外有人喊道:“請問這可是連婆婆家?小生翠煙樓東家嶽翠微前來拜見。”
我想他定會來,卻不料是如此沉不住氣,我前腳離開翠煙樓,他後腳就跟來了。
“婆婆已經睡下了。有何事明日再來。”紅蕖一本正經地答道,自己的眼淚卻都笑得快流出來了。
我心情巨好,一夜無夢,第二日還在梳洗,卻聽見那嶽翠微又來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