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軍帳,對著火爐烤了一會兒,接著說:“不用管他,他不敢怎麼樣。”
“那,殿下為何要作為援軍幫助鷹決城?”
“為了殲滅克飛亞。”勒沃果斷的回答。
冬天已經徹底侵襲斯伯捷大陸,寒風從西北吹來,吹的整個大陸之上,沒有半點生機之息。沒人能趕得上冬天的腳步。
人是要睡覺的,而風不會。
“那,我們該怎麼做?”
“先把青雲丘陵跨過去再說吧。”
聽見勒沃的話,聞集又愁起來:“往南的山地還算好走,可望西南去的方向,幾乎寸步難行。”
“怎麼會寸步難行,丘陵山地裡,總有低窪處,低窪處就可以搭橋。”勒沃並不是十分的擔心,他看著地圖上,被聞集圈住的青雲丘陵,然後又移動了目光,落在別處:“真正的難處在後面。只要不走風情堡,我們就要穿越荒漠,哪裡唯一的人煙,可能就是流族人了。”
“殿下有沒有碰見過流族人?”
“見到過,那是一群傻子。可流族人不是全是傻子,他們很聰明。”勒沃的話自相矛盾,但勒沃又說的很清楚。
對於勒沃來說,當初馬齊的選擇沒有一點意思,根本就是等著帝城島的人前去殲滅他們,可他們又很聰明,知道在自己能力不足時,和別人相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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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
“車到山前必有路。”
已經進入森林的馬克和穆歌已經離鷹決城越來越近了。鷹決城如今已經關閉了東門和北門,只有西門可以進入,二人必須跨過賽溫布河,走出西岸的森林,才能看到鷹決城的主城區。
一路上馬克只跟著穆歌往前走,他懷裡揣著的密函,已經皺的無法抻平,而上面的信戳,卻還完好無損,印章也是清晰明白。
他一邊踩在冰冷的土壤上往前走,一邊看著穆歌凍得哆哆嗦嗦,還要馬不停蹄。
從帝城島,到如今的賽溫布河,他唯一做到的事情,就是保住兩封信。
俘虜死了,卡琴離開了,安河死了,渾身沾滿了汙漬,鬍鬚在臉上纏成疙瘩,頭髮亂糟糟的連鳥都不願築巢。
馬克還記得,自己在綺羅運河上游那段並不是很寬的激流中,所思考到的一切。
那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激流在他的肚子上,隔著皮肉對臟器進行狂躁的擊打,柔和的力量卻能造成他肝臟的出血。
但那時的他,卻抓住了唯一一根繩索,沒有任由自己沉淪在浪濤裡,隨著河流而去。
他被一個要去凡塵城求學的孩子用祖傳的龍鱗救下,他心甘情願當對方的騎士,對方卻叫他保護另外一個人。
在風情堡裡,血紅色的宮殿內,只有馬克一個人在拼命地跑向自己的使命,他的使命感令他活了下來,但他的使命卻沒有完成。
在那個黑暗的山洞裡,他背上了安河所給他的債。軍令如山,馬克聽令離開了。
如今,他朝著秦藍思所示的方向,走在森林深處,來保護這封信,保護這個少年。
“你在想什麼?”穆歌生起了火堆,見馬克一直在出神,就好奇的問他。
“我在想我的人生。人會在死前不斷的回想自己的人生,可能我要死在戰場上了。”馬克苦笑著回答穆歌。
“你是個騎士,你要為了你的授名人而死。”
“我的授名人告訴我說,讓我像一個士兵一樣,死在戰場上,而不是死在森林或者山裡。”馬克看向穆歌。
“你的授名人在哪?”
“她在凡塵城,我可能很難再見到她了。”
“為什麼?”穆歌有些不解,因為明明馬克折返的路上,就會經過凡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