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特別厚,枕頭也是**的木頭枕頭。姚妮也不解頭髮,就這麼躺倒了。沒兩下,就睡著了。
外面母子三人聽著裡面沒動靜了,中年婦人推門,沒推開,頭上拔了根簪子三挑兩挑,挑開了門栓,一看,人已經睡了。就著火塘的亮兒,看看桌上吃食,都動了不少,又悄悄退了出來。對著兩個兒子打個手勢:“睡下了,去堂屋說話。”
母子三人圍著火塘坐下了,想來那姑娘已經喝了蒙汗藥燉野雞湯,必然睡死了。說話也就不忌諱了,中年婦人先說:“你們說,怎麼弄?”
膽小的那一個顧不得膽小了,問明瞭這討水喝的姑娘不是女鬼之後,登時來勁了:“我居長,當然是要先給我。”他兄弟不甘人後,冷笑一聲:“你還是算了罷!半夜裡再叫一聲鬼,旁人還睡覺不睡覺了?”膽小獵戶恨聲道:“從來有個先來後到,娘!旁的就算了,這個得是我先!”兄弟兩個互不相讓,吵了起來,一面吵還一面看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陰著臉不說話,兩兄弟心下大恨,互相看這兄弟不順眼起來,由吵而至於打。中年婦人看不下去,怒喝一聲:“我還沒死吶!”積威之下,兩個五大三粗的兒子都老實住了手,嘴上卻不肯停。就算再怕他們媽,事關自己的權益,那是一點也不能鬆懈的。年長的這個說:“娘,從來娘疼他也就罷了,這事卻沒有弟弟先於哥的。”年少的那個說:“娘,就他那個樣子,留不留得住人還是兩說哩,還不是要我幫忙?”
年長的大怒:“胡說八道!統共這一個媳婦,誰會不用心看著?”
年幼的那個笑得十分猥瑣:“就怕你不中用!”
本來呢,這家裡攢了這些個錢,只夠買一個的,花了,就沒錢再買一個了,短時間裡也存不夠錢。都在爭,先給哪個買,實是積怨已久。如今有個大活人在眼前,可比之前爭先給誰買老婆更能刺激人。
吵到最後,兩個兒子都說,不能沒媳婦。又覺得姚妮這貨吧,長得也是白淨勻稱,總比村姑上相些,十分不肯讓了她,再拿著兄弟添補的錢去買個媳婦。吵來吵去,卻吵出一個結果來,還是老大覺得他弟弟已經兇相畢露,母親又偏心,只好退了一步說:“要不一起使唄。省下錢來還能給娘買新衣裳。”
這個提議大好,得到了一致透過。
兄弟二人重歸於好,母子三人都很滿意。雖然是要強留下來的媳婦,也要辦個儀式,至少要點對蠟燭拜個堂什麼的。中年婦人這才發話了:“你們都不許去偷嘴,今天你們倆住一塊!明天下山買了蠟燭,再弄些酒肉。”兄弟兩個看對方的眼神都像是防賊,中年婦人恨恨,索性將這兩個鎖一個屋裡了,自己也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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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是被尿憋醒的!一天沒上廁所了好嗎?晚上又喝了兩大碗的水!怎麼能不想上廁所?!蒙汗藥已經被她沖掉了,殘餘的那一點點量,時間都過那麼久了,效果自然變差。所以她醒了,迷迷糊糊下了床,才想起一件事情:沒有衛生間,她要尿到哪裡?
穿越之後,在她接觸的範圍裡,自然是沒有衛生間的,山中獵戶家就更沒有了。殷堂好歹還有個馬桶,這裡屋裡真是什麼都沒有!又不能尿床,只得穿鞋下來,不小心一腳還踢了個圓咕隆咚的東西,嚇得她差點休克——媽蛋!別是個死人頭吧?!越想越害怕!又忍不住去看一看,藉著火塘裡的光,看著是個夜壺,那是男人用的啊!只好咬牙穿衣服,把襪子也穿上了、鞋也穿上了,斗篷也披上了,出去找廁所!
她倒是有這麼一點常識,全是因為讀書的時候跟人去山裡玩,知道一般村鄉人家如果不是特別新派的話,廁所都是蓋在院牆外面的,為的是掏糞肥澆地方便。有的地方還把廁所跟豬圈蓋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