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情愫,穩穩地移回來,低頭笑問:“小貓,咱們早些上山,去見喬道長,可好?”
她愣了愣,隨即笑著點頭,二人攜手不顧旁人目光,大喇喇地往山上急行。緩緩在後的隊伍中,靜默無波,唯有姜采薇忿忿悶哼了一聲,翻個白眼又被嶽相秋拉近身去,路過潘琪玉身畔,又是忿忿一聲。那痴心人卻仍舊垂眼呆愣著,相識十數載,他每一回揚眉,每一回展顏,她都印在心中,又怎會不懂方才那一個眼神。他已全然知曉,她曾緊緊包裹的自矜自尊,與不齒所為,昭然若揭的亮在面前,讓她甚至不敢再多瞧他一眼。
暈暈情愫,吹散在風裡。凜凜殺氣,卻已在清風觀中瀰漫。
方入了三清殿,便隱約聽到後堂中傳來若隱若現的呻吟聲,幾個小道士疾步迎出,見了鄭子章,揖了個禮,畢恭畢敬道:“觀主,大師伯出關了。”
“觀主?”李月容揚了話頭,吃了個驚,到讓鄭子章不好意思起來。他伸手搔搔後腦,轉身對了各位,道:“師叔師伯們雲遊的雲遊,歸隱的歸隱,此時大敵當前,師父說清風觀不可一日無主,便讓我先主持觀中事務。”
“哼!當真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想不到武林第一大門派,時至今日,竟落得如此田地。”李掌門跺開步子,雖是不留情面的一句,但卻透著痛心疾首,畢竟與喬書雲自幼相識,不免扼腕嘆息。
“哈!這號稱名門正派的,竟派些小嘍囉湊數,終究只有喬書雲的老相好肯賞臉上山啊!”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忽然響徹寶殿,幾個膽小的道士嚇得癱坐在地。
“妖魔鬼怪,速速現身!”李月容已猜出來者,畢竟曾與他交手,五招之內便敗下陣來,此時暗暗膽寒,一柄長劍握在掌力,忍不住震顫。
眾人環顧屋頂,無奈那回響難辨東西,幾十個持劍的青年劍客,人心惶惶左顧右盼,利刃互撞時,幾近亂成一團。
“慌什麼!”李掌門中氣十足地一吼,本以為可抑住騷動,卻沒想嚇壞了門下幾名女弟子,殿內隱隱泛起抽氣聲。她自是怒紅了眼睛,提氣一躍,寶劍橫揮,將屋頂破了個大洞,回聲登時淡了幾分。
回身未及落地,忽而從那漏風的破洞處閃進一人,嘩啦啦亂瓦紛飛,迫得底下人舉臂躲閃。李月容只道是斯書諾現身,藉著下沉之力,去拽那人腳裸,卻覺得手掌透著布襪涼的死人一般。她眼中劃過驚詫,方才伸手,背後凜過涼風,劍刃已割斷了腦後幾縷髮絲。
“月容!”這一聲喚得沉穩,卻又疾疾如風,待她醒過神來,已被喬書雲推下身去,恍然之中,早已忘了落地姿態,好在鄭子章兩個踏步,飛到跟前摻了一把。
三清殿橫樑之上兩人纏鬥正酣,引得眾晚輩瞧得揪心,唯獨姜仁翦的一道眼光,被牢牢綁在那倒吊人身上。程音聚目一瞧,心中忍不住唏噓,前一刻做誘餌的,正是姜仁昌姜皇帝。這時他面孔慘白,雙目緊閉,彷彿與死屍無異,他轉臉再瞧鬼王爺,愁容暗淡,暗想他定是琢磨皇帝是否已死,是否值得入險去救。
千鈞一髮之際,程音瞧他躊躇之態,不禁怒氣衝冠,甩手揮開衣袍前襟,扭頭朝林子衿低低唸了句:“切勿追來,遇險即逃。”繼而雙足點地,已飛身攀上殿內樑柱,直奔那倒掉之人而去。
在長梁之上立足片刻,便覺那呼呼掌風近在咫尺,程音一個縱身,躍至姜皇跟前,雙腿繞樑,傾身而下與他平視,伸手去解那繩索,卻聽他乾澀的唇邊逸出隻言片語:“莫要管我……且將我頸上鍊子……拿去……交給仁翦……”
程音雖聽了言語,但不理會,手腳利落地破了那束縛,提了姜皇腰帶,欲將他帶上長梁,不料眼前白光閃現,已是劍氣揮至跟前,不偏不倚,著在右臂之上,他吃痛失力,所救之人霎時脫手。
殿內眾人驚呼,程音無暇顧及,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