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境似的迅速燃了起來。回頭偷偷瞄他,丫依然擰著眉閉著眼,似乎睡得挺深沉,只是薄唇微啟,輕輕喚了聲,素素。
嗯,我胡亂著應了一聲,然後趕緊抽手,臉紅心跳掙扎了半天也沒能掙脫他的手,他不再言語,依然閉著眼擰著眉,卻一直抓著我不鬆手,看樣子是又睡著了,丫的睡著了手勁都這麼大。
沒辦法,我只好和他挨著一起睡,包圍在暖和的毛毯裡,我將頭靠在他肩上,溫暖的爐火照在我們臉上,很快我也進入了夢鄉。打那以後,我晚上就執意等他回家,不然一個人睡多沒勁啊,都沒人暖床的說。
最近天氣冷得厲害。
難得老媽熱心腸一回,竟然給我織了條厚實的圍脖,還給楚慕凡打了一件毛絨絨的羊毛衫。我那個激動,特地定製了兩套羽絨服給二老送過去。結果一進門,就看到穿得跟個球似的喵上校,而老媽正耐心地給它鉤小棉鞋……
頓時我十分心傷,果然它才是老媽的掌中寶,跟它比起來,我簡直就是一撿來的娃兒。
老媽拿了羽絨服很高興,拉著我的手就不讓走了,死活要教我織毛線,本來我不想學,但轉念一想,學點女紅也不錯,技多不壓身嘛,起碼我可以給楚慕凡織條圍巾什麼的,就像老媽給老爸織的那樣,雖然看上去有點土,但是比買的要溫馨。
於是這晚他回家,我難得沒臥倒在沙發上,不過客廳裡到處都滾著五顏六色的毛線團團……結果被他勒令回房睡覺,他說你看看這都幾點了,怎麼還在這兒玩毛線,趕緊去睡覺!
結果一睡著就夢見了他,一臉的凶神惡煞,渾身纏著五彩繽紛的毛線,整個人金光閃閃跟個上帝似的,丫還特上帝地跟我說,再玩毛線球,我以後都不理你了!說完這廝就頂著光環走了,我一下就急了,大喊一句:“楚慕凡!”
結果聲兒太大,我把自己從夢裡活活震醒了。
一抬頭,就見他睜大眼睛看著我,那目光犀利的,簡直要把我看穿似的,我趕緊避開他的炙熱目光,尼瑪這小心臟都被他看得打顫了。他不以為意,一把扳過我的臉,激動地問:“你剛才,夢到我了?”
不等我回答,丫一個餓虎撲羊就勢壓了過來。我大驚,拱起身子做防禦狀,想到那次燒糊了誤叫名字的慘痛教訓,我終於忍無可忍:“婚內強/奸是犯法的!你丫給我滾一邊去!!!”
說著,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一腳踹了過去,還沒反應過來的他毫無招架之力,就這麼被我連人帶被子踹到地上去了。我也真的是被逼急了,真怕再由他這樣折騰下去,搞不好以後心理會有陰影。
估計是被踹狠了,好半天他才從地上爬起來……
我心想肯定又把這廝惹毛了,算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嫁給了個禽獸,我也不想掙扎了,要殺要剮隨你便吧。於是橫下心對他不聞不問,我眼睛一閉腦袋一歪,給他留個背影繼續睡覺。
結果什麼也沒發生,他只是靜靜爬上床,給我蓋好被子,然後緊緊從背後抱著我,我似乎聽到他笑了,正要回頭探個究竟,他在我頸邊輕輕吻了一下,說:“我很開心,你夢裡叫的是我的名字。”
我怔了怔,沒有回頭,就這樣由他抱著,沒有說話。
屋裡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就像窗外的夜一般靜謐安詳。
我在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頻繁出現在我的生活裡,頻繁出現在我的腦海裡,以至於現在,連夢裡都有他的身影。他就那麼死乞白賴的,那麼霸道,那麼蠻橫,那麼不講道理的,慢慢地,一點一點地,佔據了我的心。
而我竟一直都渾然不覺,遲鈍至今,才赫然發現,他在我心裡的位置,已經根深蒂固。而那個曾經刻骨銘心的人,那個曾讓我夢魂牽繞的人,他的背影在時間的洗禮中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