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子,溫漁喉嚨難受,咳了兩聲。
「太重了?」時璨問他。
「沒有。」溫漁說,想偏過頭看他,被按住了肩胛骨,只得沒話找話,「你那天後來……怎麼突然就走了?千兒還問你來著,我都沒看見。」
時璨:「我那天下午加班。」
溫漁說「哦」,又開始找不到話題,暗中對自己翻了個白眼,心道:「平時在公司訓底下人不是挺厲害的嗎,正到時候侃侃而談就只會尬聊,有點用呢溫漁?」
「不過你們應該玩得挺開心吧?」時璨輕聲問了一句,頭頸按過了,在他背上推,察覺到溫漁繃緊的肌肉後拍了一下,「放鬆,你這樣我怎麼按?」
「……好。」溫漁說,居然有點開心。
他想自己是太容易滿足,能從那一下輕拍裡品出兩三分回憶。
時璨的力道比商秋要大一點,偶爾會弄得痛,溫漁又想找他說話,不肯喊出聲,只好忍著痛的時候,說出來就斷斷續續:「那天下午景行和我們去唱歌……唔,一桌人差不多都去……去了。不給面子,當場戳穿景行,說他唱歌難、難聽。」
眼前只有光潔的地磚,溫漁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有點委屈時璨一直不接茬。
他鼻子發酸,剛扎過針的地方又被下狠手推拿按摩,耳畔有許多人在聊天,惟獨聽不見他最想要聽的那個聲音。
「……你好歹給個反應,我找人聊天還能聽見『嗯』呢。」溫漁笑著說,藏住苦澀。
時璨:「我在聽,我……我就是不知道說什麼。」
溫漁追問:「不問他唱了什麼嗎,還有那天晚上我們又去做什麼。」
時璨:「想也知道啊,你們肯定灌許清嘉酒了。」
他不感興趣,溫漁沒來由地想,再多的話也不好提。推拿到最後時璨幫他做拉伸,骨頭都聽見咯拉咯拉響,溫漁半真半假地喊疼,耳邊飛過一聲低笑。
那種開心的感覺又來了,像飄在半空中一樣。
時璨說可以了,讓他坐起來,低頭把他的鞋提到診療床邊,接著背過身要去做自己的事。推拿結束,他的背後浸出一點汗水,後頸被光一照亮閃閃的。
「時璨。」溫漁看了眼時間,「你是不是快下班了?」
他回過頭:「啊?」
溫漁飛快地眨了眨眼:「一起吃個飯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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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拔完火罐的地方還隱隱作痛,溫漁忍不住反手摸了一下,隔著衣服摸不出刮痧有哪裡不同,但後頸一片紅痕赤裸裸地露著,涼風一吹,感覺越發明晰。
「我今晚能洗澡嗎?」溫漁問。
對面正看選單的時璨抬起頭,眼中閃過受了驚嚇一般的神色,良久才慢吞吞地說:「今天最好不要了,你明天要趕飛機,不舒服的話早上起來吧。」
溫漁笑出來:「你知道我明天去哪兒,怎麼還偷聽別人講話的?」
時璨噎了一下:「剛好……就聽見。」
這次和診所、和婚禮都不同,只有他們在,時璨顯然放鬆不少。他耳尖有點紅了,溫漁偷看了一會兒,才一本正經地伸出手:「點菜,給我也看一眼。」
「啊。」時璨說,把選單遞給他時本能地轉了一圈,是他們以前的習慣。
溫漁隨便翻了兩頁,問:「吃這個蟹黃豆腐嗎,我記得你喜歡。」
時璨笑了下:「以前喜歡。」
溫漁抬起眼皮看他不說話,時璨自行投降:「現在也喜歡。」
「那不就得了。」他說,用選單藏住快要溢位來的愉悅。
他向時璨發出邀約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