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管就不管,免得又惹出冷戰。
給時璨發完訊息後,溫漁生出一點對晚上演唱會的期待。他不怎麼關注這方面的訊息,這次的主角是時璨喜歡的樂隊,陰差陽錯地成全了他。把手機轉來轉去,溫漁仰著頭躺在沙發上,感覺心跳有點快。
這麼明顯嗎,想些什麼呢,他笑了下,閉上眼睛。
老爸回家時就看到溫漁躺著,湊近打了個響指:「兒子,睡著了?」
「沒。」溫漁沒睜眼,懶洋洋地說話,「你幹嗎去了?」
「有點私事。」
溫漁一下子警覺起來:「什麼?」
「不是什麼大事兒,但和你也有關係,等晚上看完演唱會回來再說。」老爸的腳步聲朝廚房的方向去,「那地方有點偏,幾點結束,要不我去接你們?」
溫漁伸了個懶腰:「隨便,你讓公司哪個司機來也一樣。」
老爸笑笑:「週末總不好隨便麻煩人家,你以後也是,別覺得拿了你發的工資就能隨便使喚人,再說工資也不是一個人發的啊。」
溫漁拖長聲音:「知道了——」
中午阿姨做了牛柳、蒸鱸魚和幾個素菜,自從老媽離開後他和老爸一直這麼吃飯。以他們家的條件僱個煮飯阿姨不是難事,家政把房子打理得井井有條,時間一久,溫漁甚至錯覺他的生活好像一直就是這樣,沒差別。
阿姨還在洗碗,溫漁跟老爸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上課。
紙質版的門票他直到上完課,老爸認識的叔叔才開車給他送來。那人是這次演唱會的負責人之一,拿的還是內場靠前的票。溫漁道了謝,那叔叔又要送他去場館,過分熱情,他不好拒絕。
結果抵達場館時離演唱會還有一個多小時。
「我到了,你早點來。」溫漁給時璨發訊息,這次對方回得慢些,說要去買個東西,之後就坐車過來,長長的一條語音,夾雜著一點喘。
「沒事,你趕在開場前來就行。」溫漁按了按螢幕,找了附近樹蔭下的長凳坐。
過了初夏動輒夜間下雨的那幾天,最近天氣一直不錯。五六點,太陽還明晃晃地掛在西邊高樓的角上,柏油馬路金燦燦的,白色斑馬線幾乎看不清。
榕樹裡躲著的蟬不時發出幾聲高亢的叫喊,遠處體育館已經被巨大海報和不少穿著後援會服裝的歌迷包圍,馬路上車來車往,停下來後鑽出的人都帶著一臉興奮。他們三兩聚集,分享著期待,快樂和嚮往。
不多時就要開場,其他歌迷熙熙攘攘地往體育館內湧,甚至有除錯裝置的聲音傳來。溫漁一個人坐著玩手機,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
時璨不會爽約,他沒太著急。
溫漁用這點碎片時間重新瞭解了開演唱會的樂隊,非常有名,不少歌他也聽過,現場氣氛每一場都很爆炸,也有溫情時刻。
「……把手機拿出來,打電話給你喜歡的人,我唱……給他聽。」溫漁念著新聞稿,到這兒的時候突然低低笑了一聲,多可愛的創意。
夕照灑到他白色籃球鞋上,染出一小片金光,溫漁伸了伸腿,暖洋洋的。
打給你喜歡的人,我唱歌給他聽。
打給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
館內一聲沉悶的鼓點打斷思緒,溫漁抬起頭,四周進場的人變少了,還有些黃牛拿著票遊蕩。他看了眼時間,還有十來分鐘,已經開始暖場。
他就玩了會兒手機的工夫,過得這麼快,而崔時璨還沒來。
溫漁開始不耐煩,撥電話,第一個打過去沒人接,第二個通了沒多久就正忙。他幾乎有點崩潰,進場處再過去的人都在快步跑。
人呢?!
手機提示音突然響了,螢幕上顯示出時璨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