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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頁

「最好你自己就去了,否則我明天一早從花城飛回來,親自押送。」韓墨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還告訴你爸。」

然後在溫漁的哀嚎裡,他輕快地關上了門。

東城區,隨著導航裡一句「已到達目的地附近」,溫漁停下車,頭伸出車窗外左顧右盼,最終尋找到了某個名為「懷德堂」的招牌。

韓墨所言的百年老店開在住宅區裡,溫漁費了老半天勁才找到一個車位。據說這家診所前身是一間中藥房,後來被現在當家的老中醫接手後,開闢出了另一塊專業做中醫理療的地方,目前搬遷幾次,定在這一片。

梧桐樹還是記憶中的模樣,溫漁停了車,走上兩步,身邊跑過幾個穿校服的少年。

藍白配色侵襲了視野,他情不自禁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他已經有好多年沒有看到這件校服了。

「想什麼呢……」溫漁心說,捏了把鼻樑,大步走進懷德堂大門。中藥味能燻入骨髓似的,他不知所措了片刻,茫然地看向櫃檯後的一個個小盒子。

穿白大褂的醫生穿梭著,一人注意到他,走上前來:「您好,請問抓藥還是做理療?」

和他差不多高的個子,白淨的一張臉,神情溫和,能讓人放鬆的聲音。溫漁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名牌,商秋。

「那個……有個預約,先過來看看。」他侷促地四處打量,「找李醫生。」

「李老師?」商秋有些詫異,走到櫃檯後的電腦上檢視記錄,恍然大悟,「您是韓先生是吧,這邊有您的預約。」

溫漁擺手:「我姓溫,是朋友用他的名字約的。」

商秋理解似的笑笑:「行的,您在這邊稍等一會兒,李老師裡頭還有個病人。大約十分鐘,您坐,我給您倒杯茶。」

溫漁連忙說:「謝謝。」

商秋唇邊笑出個小小的梨渦,他說了句不用,轉頭離開。外頭藥房人來人往,很快溫漁就找不見他去了哪裡,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懶腰。

他討厭中藥味,也不信任所謂的中醫療法,若非這次韓墨堅持,溫漁可能最多去骨科掛個號敷衍了事就罷了。幾年的高強度學習與實習讓他身心俱疲,回國後甚至來不及休息多久,又馬不停蹄地進入工作狀態。

這樣的生活忙碌,充實,卻捨棄自我。

溫漁低頭凝視掌心的紋路,捫心自問已經數不清多久沒有靜下心與自己對話了。

好像從他離開那所熟悉的校園開始,他便再不喜歡去回憶往昔。且不說大洋彼岸碰不見舊友,就算見了,除卻寒暄兩句,他也說不出多的話。

說不清在害怕,還是故意逃避什麼……

溫漁閉了閉眼。

「您好,茶。」低沉中帶著一絲沙啞的嗓音入耳,雖然也令人舒適,但這聲音明顯不是商秋,溫漁本來懶得搭理,出於禮貌,伸手接茶杯的時候仍是抬了頭。

這一眼,他嘴角禮貌的笑容猛地僵住了。

紙杯懸空落地,滾燙的茶水潑上褲腳,隔著襪子也感受到了一陣暖意。

七月,烈日高懸,蟬鳴聲聲,他的頭突然開始痛。

「……時璨?」他試探著喊這個名字。

面前白大褂的青年收回手,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商秋小跑過來:「小崔怎麼回事,沒燙到這位先生吧?小崔?」

崔時璨雙手背在身後,退開,輕輕地說:「不好意思。」

溫漁:「……沒,沒關係。」

他真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到崔時璨。

作者有話說: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以及所謂的「排雷」,這邊說好分開的過程中兩個人都有感情經歷,介意的可以……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