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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願意和他探討火藥的“知音”,他在我面前不無得意地說道:“硫磺、硝石、皂角配以一定比例燒煉,可得黑色粉末,裹以外衣,引信可燃爆,威力巨大。”

面對這個可能是世界上懂得製造炸彈的“第一人”,我驚訝得半晌合不上嘴,過後半日,才很是鬱悶地想到,這麼早就掌握了這門技術的中國人,為何最後還是要在冷兵器的道路上頑強躑躅了幾千年,到最後才被洋人的堅船利炮給不得不打醒?

就這樣,我隨著徐福一路西上,漸漸入了號稱“八百里秦川”的函谷關中,這裡,也是這個嶄新帝國的政治和經濟中心,我和他多方打聽,卻是始終沒有任何的訊息。

“到咸陽去吧,他如果確實入了關中,必定會經咸陽,那裡有我眾多熟人,或許訊息更是靈通。”

見我連日來有些愁眉不展,他如此安慰於我。

我跟著徐福入了咸陽,幾日之後,並未探聽到任何我想知道的事,卻偏偏引來了一樁意外,而這意外,還是與這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者有關。

秦朝一貫秉承法家的治國思想,到了此時,法度更是嚴苛,當時就有“偶語者棄市”這樣一條,也就是說,幾個人湊在一起在大街上咬耳朵,運氣不好的話被抓住就要處以死刑。徐福為人不拘小節,我是尋人心切,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所以入了咸陽的這段日子,我一直和他到處在遊走打探訊息,結果有一日,我和他在其一個朋友家中,被咸陽廷尉府派來的軍士鎖走,鋃鐺入獄了。

秦時的監獄,也稱囹圄,從中央到地方,從腹地到邊區都大量設有,裡面關押了無數因為各種罪名而入獄的人,而這些刑徒和強徵而來的百姓,也就擔當了修宮殿,造陵墓,築長城,戍五嶺的這些繁重的職責。

因為咸陽犯人眾多,牢獄漸窄,徐福被關到了與我相隔幾間的牢監之中,我則和他那個遭了池魚之殃的朋友被塞進了一個已經人滿為患的牢監當中,進去了之後,就一直沒有人來理睬我們了。隔著柵欄遠遠看去,徐福倒是安之若素,但他的那個朋友,卻是整日裡哭哭啼啼,等聽說再過十來日這裡的犯人就要全部被押解至北去修築長城,他更是悲慼不已。

累他們無端入獄,且又要面臨勞役,我心中極為不安,把目光投向了前方另一個牢監裡的徐福,雖然周圍環境惡劣,但他此刻盤腿而坐、閉目冥思的樣子,看起來還是那樣超凡脫俗。

這樣靜坐,雖則脫俗,但想要重獲自由,卻是不大可能了,冥思苦想了數日,我突然在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和徐福相隔甚遠,無法事先商議,但事已至此,也別無他法了,只能一試,以他的聰明機變,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

我咬破衣角,從裡面取了一小塊鎰金出來,藏在了掌心。這是我出門前,萍夫人為我縫在衣角的,說是以備不時之需。被鎖的時候,廷尉府的軍士似乎也只是為了抓人來湊夠發解的人頭,並未搜身,所以得以保留。鎰金在秦朝統一了貨幣之後,是區別於“秦半兩”圓錢的上幣,價值很高。

一早,照例又是獄卒送來飯粥的時候,我趴在柵欄邊,等他轉身要走的時候,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然後悄悄將我掌中的鎰金渡到了他的掌中。

那獄卒一愣,看了我一眼,見我滿面堆笑,往自己掌中瞄了一眼,順勢便將鎰金攏入了窄袖之中。

“當今始皇慕仙若渴,我知一方仙道,名為徐福,他有通仙長生之能,你若肯將此訊息上報獄吏到都尉府,乃至到達天聽,今後富貴,自不可言。”

我湊近了他,低聲說道。

那獄卒聽了,似是半信半疑,手裡拎了空桶,出去的時候,還不斷回頭瞧我。

我坐在地上,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秦始皇在天下大定之後,面對著廣闊無垠的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