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縣衙。
蘇年年早早就央著王桂花帶她來看,這次她沒有同那些圍觀百姓站在一塊,而是搬了個凳子坐在大堂角門外,和許如清隔了一堵牆。
這樣既能聽到聲音,又不讓楊彪等人瞧見她。
許文皓和顧辰安有樣學樣,也從縣衙裡尋了兩個小凳,一左一右坐在門外,不時探頭去看大堂的動靜。
堂上,許如清正襟危坐,好整以暇看著底下跪著的三人。
“楊泉,經本官調查及人證交代,你曾多次聯絡其他同夥,將孩子秘密轉移至各地售賣,你可認罪?”
楊泉帶著枷鎖,仍是一言不發,完全不把許如清放在眼裡,也沒有半分階下囚的自知之明。
“好,你不說,本官替你說,本月初三,在縣衙門口,你們捉了兩個孩子,一個是我兒,一個是我好友的孫子,初四,你們又捉了個女娃,是我兒的老……”
他自覺不對,改了口,“我兒的朋友,他們親身經歷,哪裡會有假!……還有前頭許多來報案的百姓,種種罪行,罄竹難書……”
許如清說的慷慨激昂,目光灼灼地盯著底下的人。
將外頭不明所以的百姓全都調動起來,雖不知哪人是楊泉,但不影響他們罵人,紛紛痛斥起來。
“這天殺的,淨做這些腌臢勾當,老天有眼,收了他去,定要他下十八層地獄。”
“誰說不是呢,這種損陰德的事,就該千刀萬剮,管他認不認,一頓打殺了去。”
說著說著,人群中不知是誰扔了個石子,不偏不倚地砸中了楊泉的後背,疼的他嘶了聲,轉頭惡狠狠地盯著眾人。
結果遭到更多人的圍攻,細細小小的石子劈頭蓋臉地朝他襲來,讓他左右躲閃不及,額上流了血。
跪在一旁的胡氏心疼不已,起身擋在他的身前,替他去受外頭人的攻擊。
由於太過混亂,她絲毫沒注意到另一旁同樣被石子砸傷的楊彪,以及他那失望的眼神。
許如清給胡強使了個眼色,他立馬跑到門口去維持秩序,人群過了好半晌才重歸平靜。
“大人,小人要告發楊泉拐賣孩童!”
楊彪粗獷渾厚的聲音落在大堂上,驚的胡氏心停了一剎,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哦,你有何證據?”許如清故作不知,引導他一步步將楊泉的罪行事無鉅細的公之於眾。
又依著楊彪的描述,從楊泉的身上搜到了一枚玉佩以及發現一條蛇的刺青。
等楊彪說完,他緩緩同外頭的百姓解釋,“諸位父老鄉親可以做個見證,告發之人正是楊泉的弟弟楊彪,他所言之事,大夥都聽的清楚,就算楊泉抵死不認,這人證物證俱在,他也難逃一劫。”
“大人放心,草民都聽的真真的,這事做不得假。”人群中傳出一人的聲音,接著所有人都跟著附和。
楊泉絕望地閉上眼,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大人,小人認罪,但有罪之人,何止我一個,我三弟,去歲曾失手打死過一個三歲稚童,相比於只同賣家往來的我,他的手,又能幹淨到哪裡去!”
楊彪背上冷汗涔涔,沒想到二哥居然翻舊賬,扯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跪在地上狡辯道:“大人冤枉,這人是看他馬上要被處死了,想拉我墊背呢!”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楊彪連二哥都不肯叫了,一門心思想為自己脫罪。
可楊泉豈肯善罷甘休,繼續說道:“那日孩子被捉去,在屋裡是又吵又鬧,楊彪嫌人煩,於是給了那孩子一巴掌,本以為能消停,誰知那孩子猛衝上來,實際咬了他一口,竟硬生生咬出血,後被楊彪一腳踹飛,當晚就沒了氣息,那個疤,至今還在他的手上。”
他神色自若,蔑視地看著慌忙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