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晴關注著他的表情,俏皮道:“你是恭喜我呢,還是嫉妒呢,還是有一種危機感呢?”青晴微笑著象風中的蘭。
黎源亦笑了:“嫉妒,威脅,你不會如此高看自己吧?”青晴佯嗔道:“剛有點勝利不要打激我,好不好?”
青晴見他連喝酒也懶懶的,沒什麼興致,知道今日正是楊么夫人的壽辰,他要送壽禮去賀壽。他之所以如此,恐怕也是因為他與楊么最近不合,有分歧。
這卻正好,她還正擔心他跟他情深意厚呢。她趁機道:“黎大哥,要永遠這樣嗎?”
“怎麼樣?”“就這樣跟著楊么做他的左將軍?”沒想到,黎源臉色陡然一變,道:“這個和你沒有關係,你我連師徒都不是,所以不要打聽我的事情。”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出船倉,跨到岸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青晴捶了一下桌子,氣得將他用的東西都扔到水裡,將那壇沒喝完的好酒也倒進水裡,想出出氣,但還是不解氣。
他憑什麼,怎麼說翻臉就翻臉,比京劇裡的變臉還快。
她提著劍回去找果果,果果正在房裡做針線,見了她,小鳥一樣撲過來:“青姐姐,你不回來可擔心死我了,跑哪兒去了,昨晚黎大哥也不在,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昨晚你們在一起?”人不要這麼聰明好不好。
青晴苦惱地按她的肩膀令她坐下,撒謊道:“昨天我回來時都黑了,太累了,就在船上睡了。黎大哥好象去了岳陽,今天又是楊么夫人的壽辰,想必他也去了。”
“噢”,果果稍微放心一些。她拉著青晴看她裁剪的衣服,是一件男士罩衫,紫色織錦,襟前有大雕圖案,鋪在桌上,已經裁好了,還沒有動針線,那種寬大程度,不用說就已經知道是做給黎源的了。
果果抿著嘴,垂著眼簾,臉色又是一紅。青晴不知怎麼心裡極其不悅:“在沈流霞店裡買的?”
“嗯”,“昨天我讓你給災民錢,你說沒有了,是為了買這個?”
果果急道:“哪有,這是我向沈老闆賒的,還沒給錢呢,”“那些人怪可憐的,我怎麼會有錢不給,再說我也不會騙姐姐啊?”
青晴才有點活泛了,溫柔地笑著看她,佯嗔道:“這得多少銀子啊,他沒給你買一件呢,你倒是捨得往他身上花錢,銀子如果不夠,我可不給啊。”
果果嬌紅的臉拉著她胳膊忸怩道:“別說啦,大不了把我的首飾賣了,是我願意給他買的,還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呢。”
“他若不喜歡,你可不許哭噢。”青晴是逗她,沒想到她卻立即有了那種擔憂的眼神。
青晴幫她把鬢前掉下來的頭髮掖了掖,笑道:“我是跟你開玩笑呢,你就擔心,他一定會喜歡的,有人給自己做衣服,誰不喜歡呢?”
果果笑了,青晴與她貼著,晃搖籃一樣,笑道:“你這麼偏心,我不許啊,你什麼時候給我也做一件好了,你手那麼巧。”
之前她已經改做過許多件衣服,她沒有把握也不會對那麼好的料子下手了,特別是做給自己心愛的人。
青晴這麼笑著,說著時,心裡卻有種想哭的衝動。果果輕輕解開她的手,笑道:“我也以為我手巧呢,可是昨日我看到沈流霞店裡的那些繡娘,那才叫手巧呢,跟人家比那才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青晴笑道:“行了,別再謙虛了,我又不是非要讓你給我做一件,”果果皺眉笑道:“你真是。。。氣死我了,給你做還不容易?別說一件,十件八件也做得。”
“噢?給黎將軍做一件就稱自己手藝不行,小巫見大巫,給我做卻是簡簡單單十件八件也做得,這就是給他做再精細也不夠,給我做卻可粗略無防?”
果果急得直頓腳,卻是越急越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