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回身,問道:“那首詞此時可能解?洞庭如洞,現在洞庭已在我們面前。”青晴道:“我不明白,解不了!”程荃溫和得如三月春風,但眼睛卻變得陰森可怖,透露一股逼人的寒氣,道:“只要你能幫我除掉一個人,這迷語解不解都無妨。
到那時,我親自送你回瀲灩樓找李聖澤。”“昨日來人回報,李聖澤正在到處尋你,看來對你也是相思成痴,情真意切。”
“你讓我除掉誰?”程荃的眼光利如白刃,緩緩吐出二個字“黎源”。她想除掉楊么,最好的辦法就是除掉身為楊么左膀右臂的黎源。
青晴心中吃驚,表面卻不動聲色,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程荃不動聲色,笑道:“你說鷹最重要的是什麼?如果一隻鷹沒了翅膀會怎麼樣?那他是不是連雞都不如?”“
你長跪不起地拜他為師,他卻拒你於千里之外,難道你不想殺他,以洩憤恨麼?”
青晴冷笑道:“我沒那個本事,沒想過殺人,也不會因為一點小事殺人,何況那是我一廂情願,怨不得黎教頭。你為我找的殺人理由太淺薄,我根本沒放到心上,也不會誤入迷途。”
程荃尖銳地笑道:“難道你不想與李聖澤相廝相守,白頭到老?夫妻恩恩愛愛?只要你能幫我除掉他,你的願望馬上就可以實現。”
青晴正色道:“我不會為了一己之私去害人性命。”程荃啪啪地拍了兩下手掌,笑道:“正直啊,青姑娘,說得太好了,為了一己之私,只是,我不明白,你的一己之私裡包不包涵果果呢。”
“她現在跟小妹玩得正好,那不如就留在我身邊,永遠陪我好啦,嘖嘖,我說錯了,可能不是永遠,誰知道是三天呢,還是五天呢,還是一個月呢,這就要看你的了。也許她馬上就會從這樓上掉下去呢,這都是我無法保證的事。”
青晴糾住她的衣袖,怒道:“你?不能對果果下手。”程荃巍然不動,盯在她手上,低喝道:“鬆開!”青晴鬆開她,程荃將衣袖一甩,語氣極為平和地道:“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是沒有辦法,所以你莫要怪我。”
她悠然地撫著自己的大袖,青晴已陷入混亂狀態。她由衣袖裡取出一個小紙包,遞給青晴,青晴不接,她就硬塞進她手裡,走了幾步回身笑道:“我等你的好訊息。這就要考驗你們的姐妹感情了,如果你們當真如我所見的姐妹情深,那麼我想你也不會讓我失望,在這之前,我會好好地照顧果果的。你只管放心好啦。記住,別讓我等太久,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青晴俯視樓下,果果被堵住嘴,看不清她的眼淚,雙手反剪在後,身邊站著兩個高大的帶刀侍衛,果果仰望著她,青晴心如刀絞,衝她揮手。
程荃故意要亂她心智,仰頭衝她發笑,卻忽然揚起手噼啪地打果果耳光。青晴的眼淚狂湧,大吼道:“住手!住手!你真無恥!”程荃哈哈笑道:“我也從來沒說過我高尚啊,我這是在警告你,不要猶猶豫豫,我在幫你下決心,你要知道,這還並不是狠的呢。”
青晴咬著牙,拳頭攥得緊緊的,她在顫抖。果果被他們架走了,她怒氣無處可洩,便重重地擊了窗臺幾下,她用力過大,兩三下柔荑般的玉手,竟已擊出血來。
她對著漾漾湖水無助地叫道:“為什麼!為什麼!”那紙包攥在手中,幾乎被她攥碎。難道真的要殺黎源嗎?本來她心裡有種感覺,黎源收她為徒只在一念之間了。
他雖然冷酷,但他並不是壞人,他武藝高強但不欺男霸女,他感情淡薄,卻待竇銅如兄弟。這樣的人只是脾氣怪一些,但是他很真很純。
君山島在暮色加深了顏色,正是:遙望洞庭山水色,白銀盤裡一青螺。可是這一青螺卻堵在她的心上。侍衛叫道:“公主,請移步下樓,王后娘娘有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