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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絲竹管絃之樂。錦衣衛北鎮撫司的喬總旗可是跟他透過了氣,這參奏巡撫劉德的第一封奏疏必須得由他這個按察副使來寫。

陸淵雖然算不上什麼聖人,但一直也努力使自己保持儒官的形象。

他與巡撫劉德說來還私交不淺,甚至在前年給家中的小輩定下了婚事。一旦他的長子陸相進士登科,便迎娶劉德的嫡女。這在旁人看來最是門當戶對的婚事現在肯定無法成行,究其原因都是因為劉德性子太剛直,得罪了太多的人。

鹽運使盧仲景案只是一個由頭,如今朝中不管是錦衣衛還是東廠都盯了上來,肯定是要拉出一人頂缸的,劉德是當時案件的主審官,必然是頂缸的最佳人選。

陸淵宦海沉浮多年,早已看清這其中的關節,自然也不想把自己搭進去。至於兩家小輩之間的婚約只能就此了斷。即便他陸淵的脊樑骨被人在背後猛戳,他也絕不能拿自己家族的命運開玩笑。

錦衣衛北鎮撫司喬總旗離開陸家老宅後,陸淵也想了很久。究竟為何錦衣衛的人會盯著他不放。最後太才明白,錦衣衛的人也是看中了他和劉德的私交。以他這個劉德密友的身份站出來檢舉劉德的劣跡,肯定更有說服力。

官場之上,從來就是爾虞我詐,陸淵此刻已經被錦衣衛的人裹挾,自然也沒有旁的選擇。

站在他面前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跟著親家劉德去死,一個是檢舉劉德偷生。

只要是正常的人,都會選擇後者。同樣,陸淵並不為自己的這個選擇感到羞愧。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陸淵又何嘗不想做一個單純的人,但在大明朝的官場中,這樣的人是沒有前程可言的。

陸淵便是不為他自己著想,也得為他的孩子們著想,也得為陸家這一百年家族著想。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的無奈,但這個選擇必須得作。。。。。。

從紹興走水路到杭州十分順暢,進入運河後船道便繁忙了起來。

大運河自從隋煬帝楊廣下令開鑿修築以來,已經近千年,幾經改道修築,但主體仍然得以保留。

進入到運河後,陸淵便不能再下令封鎖河道了。不然若是誤了漕運,這個罪名他可擔當不起。

御史臺的那些老匹夫,可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的任務就是參奏官員,讓他們抓到了把柄那還了得。

何況現在正是非常時期,陸淵本身就要參奏劉德,若是被御史臺的人抓住個人私德一通評說,這大事也得跟著黃了。

文人對付文人有無數種方法,但歸根結底其實就是一條,那就是把你的名聲搞臭。

只要把名聲搞臭,再想炮製出罪名便容易的多了。

深諳其中規則的陸淵自然要小心謹慎行事,用如履薄冰,如臨深淵來形容都不為過。

“世伯此次回杭州府,可是為了公幹?”

見陸淵面色凝重,王守仁主動打破了沉靜的氛圍。

“恩,老夫休沐數日,也是時候回按察司衙門處理公務了。”

王守仁也知道老按察使乞骸骨卸任後,陸淵便是按察司的實際掌權者,便點了點頭道:“如此,小侄有一件事相求,還請世伯一定成全。”

聽到這裡,謝慎心中一沉。

終於到了關鍵時刻了,此次他與王守仁能否成功營救出王守仁的叔父王宿就看此舉了。

他們能夠運營的人脈並不多,陸淵毫不疑問是最容易接洽的。如果連陸淵都拒絕出手相助,王宿可就真的相當於被判處死刑了。

最重要的是,謝慎曾親眼見到錦衣衛北鎮撫司的喬總旗前往陸府和陸淵密談。至於二人密談的內容,他當然不得而知。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錦衣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