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舊課桌,二把已破損的圓木凳子和一隻圓形的白鐵皮煤火爐。
金桂笑著說:“你們看屋裡亂糟糟的,請坐吧,凳子不夠用,我去借。”
冷子興忙勸阻:“不用借,不用借,才下了車,站著也挺舒服。”
“我出去看車去。”躍進說著出門往操場停車處走去。
冷子興父子各坐一隻凳子,李紈和金桂二人坐在床沿,閒談了半小時,金桂第四節尚有堂英語課,不便再逗留,三人起身告辭往外走。
李紈悄悄徵求了冷青的意見,冷青點點頭,李紈走過去,拉著夏金桂的手,說:“小夏,星期天沒有課吧,就到你張伯家去玩吧。”
冷子興笑說:“她還不知道我家在哪兒。這樣吧,星期天,就是明天上午9點左右,青青和躍進開車來接金桂。”
李紈贊成地說:“這樣最好。”
金桂激動得手足無措,連聲答應。
正逢下課,小車周圍已擠滿了教師和學生。金桂尊稱其為陳校長的一位中年男子滿面笑容同冷子興、李紈客氣地握手致意,圍觀的教師友好地同四人搭訕著,學生們則好奇地看熱鬧。金桂送四人上了車,愣愣地看著車子一路煙塵走遠,心中甜蜜蜜地想:李姨對我關懷備至,幫我討回撫養費,今天又給自己介紹物件,比親生父母待自己還好。看那男孩黑黑的,結實健壯,挺順眼,自己多想有個溫暖的家。因此喜了一回,樂了一回,想起父母,又恨了一回,氣了一回。如此左思右想,竟至深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次日星期天,金桂早早起床,洗漱完畢,精心打扮一番,到校食堂買了兩根油條,充作早餐。看看時間尚早,就把屋內衛生打掃一遍。校內幾位同事聞知了動靜,懷著好奇的心情不時過來探視說話。
時間剛過9點,忽然有一位教師跑進屋中,說:“夏老師,昨天來的那輛小轎車又來啦。”言猶未了,小車已嘎的一聲停在屋外,慌得金桂小跑出門迎接,見冷青下車,便低聲細語地邀請到屋裡坐一會兒。眾教師紛紛客氣招呼,冷青一一點頭,回應說:“不用坐了吧,你要沒別的事情,現在就上車走。”金桂答應一聲,回身鎖好門,叮囑眾人留心照看一下家,隨冷青上了小轎車。
冷子興夫婦正在家中忙活,聽得院外小車喇叭響,就去開門,見冷青和金桂下了車,喜笑顏開,熱情迎金桂到屋中。躍進與冷子興說好下午4點過來看看,就開車自便了。劉姥姥見了金桂,笑呵呵問長問短,金釧不善應酬,只是在旁笑。衛東卻不知什麼時候已溜出去玩了,也不知道回不回來吃午飯。
全家人圍著金桂說話,對她的身世有了進一步的瞭解。原來她父母在醫專同學兩年,互相之間產生了感情。畢業後,又同時分配在一個縣城的人民醫院工作,倆人的感情日深,大家也視他們為天生地配的一對。二人結婚後,生下了金桂、金城姐弟倆。父母的個性都太強,典型的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先是吵吵鬧鬧,後來王明經常在外拈花惹草,回家就尋茬打罵夏不秀。夏不秀脾氣鋼硬,同王明對打對罵。在金桂###歲時,二人終於離婚,夏不秀也調動到渺茫市師專做校醫。這些往事深深地傷害了姐弟倆幼小的心靈,為他們留下了永遠的疼痛。王明和夏不秀認識到骨肉之情無法割捨,他們試圖尋找種種方式和途徑,儘量去補償孩子心中那份殘缺的愛,然而,這種心靈創傷很難癒合。金桂恨死了王明,跑到師專跟夏不秀生活,但金桂對夏不秀也經常使性弄氣,故意頂撞,能不回家就不回家。畢業後金桂主動申請到鄉村學校任教,把親生父親推上被告席。金城對生父王明始終不肯原諒,對夏不秀卻是言聽計從。他在省技校學烹飪專業;畢業後夏不秀捨得花錢四處活動;使他分配到省政府招待所做廚師。由於金城喜歡鑽研技藝,愛結交,少年老成,更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