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誰也沒再提給葉老太找大夫的事情。葉大郎夫婦幫著葉老頭伺候著葉老婆子躺進被窩後也催促著葉老頭早點躺下休息。
葉大郎和葉劉氏兩口子回到西屋,見葉大丫已經在西套間睡下,葉劉氏插好門後從衣櫃裡抱出了那個從東屋炕洞裡偷出來的粗瓷罐,壓低嗓子對葉大郎說:“當家的,今天一天可嚇死個人呀,我拿到這個罐子,把它藏在灶間的櫥櫃底下還沒來得及開啟看呢。剛剛燒火煮粥時,趁著堂屋沒人才趕緊拿了進來。”葉大郎高興的說:“快!快點兒開啟看看。”
葉劉氏滿臉喜色的開啟蓋子,一下子傻眼了,葉大郎趕緊檢視,裡面是碎石!他不死心的將粗瓷罐口朝下倒了又倒,直到把裡面的碎石全部倒出來後,才強忍著把罐子摔碎的衝動一屁股坐在炕上,嘴裡唸叨著:“白忙活了一場,銀子倒底去哪裡了,太邪門了,太邪門了……趕緊再把碎石裝進去,放回灶間。”
白劉氏悄悄將裝著碎石的罐子又塞回堂屋灶間的櫥櫃下。快速返回西屋插好門,突然葉老大好像想到了什麼,他一臉急促的催促著葉劉氏:“媳婦,不對勁!太不對勁兒了,你趕緊查一查咱藏起來的銀票還在不在!快!”
葉劉氏一邊掏出鑰匙開啟箱子上的鎖一邊小聲叨叨:“當家的,你可別嚇唬我,咱藏的銀票不會丟吧,這鎖還好好的。”葉大郎壓低聲音說:“咱今日親眼看到爹孃屋裡板櫃上的鎖也是好好的,櫃子裡的銀錢都沒了。四妹衣櫃上的鎖也好好的,她藏的三十多兩銀子也都丟了,你快點的吧!”
葉劉氏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拎出縫著銀票的那件舊衣服,在幾塊大補丁上摸來摸去後,臉色慘白如紙,哆嗦著嘴唇說:“還能這樣?當……當家的,咱的銀票也全沒了,這補釘也沒有拆過的痕跡呀!這……這……”葉大郎長嘆一口氣說:“快收起來吧,萬幸,咱全家的衣服還沒丟。我和爹商量好了,咱明天就和老二家分家。再不分開,帶著二房一家累贅,還不得把咱大房拖累死?再說,這房子裡犯了黃仙,萬一黃仙再給咱家來上一次大搬運,咱可就真的會很慘的。”
葉劉氏壓低聲音說:“當家的,咱家的銀子都沒了,分了家後,朝陽的束脩怎麼辦?小姑子跟著誰過呀。”葉老大說:“媳婦,你先聽我慢慢和你講啊……”葉大郎把和葉老頭商量好的一切和葉劉氏敘述了一遍,末了囑咐著葉劉氏:“媳婦,在宅子到手之前,一定要好好哄著爹和小妹,咱想法子把賣肥田的錢握在自己手裡再說。”
葉劉氏說:“當家的,咱家分到的肥田也都賣了嗎?不留點兒後手?萬一……”白大郎態度堅決的說:“賣了!趁著大家都知道是肥田,還能賣上個好價錢,要是讓老二一家種上幾年,肥田也會變成荒地。朝陽上學需要銀錢,咱哄著爹買完宅子,再把小妹嫁個有錢的,多得些彩禮錢,再買個小鋪子,以後日子就好過了,咱在鎮子上生活,等朝陽考上功名,將來大丫還能嫁個鎮上的富戶。葉劉氏撲進葉大郎的懷裡,興奮的說:“當家的,你真是太聰明瞭。”屋子裡又傳出了不可描述的動靜……
第二天,李樹春村長又早早被請到了老葉家,有村民看到村長又去了老葉家,猜測著老葉家又有大事發生,招呼著村民又跟著到老葉家的院子裡看熱鬧。不一會兒,老葉家的院子裡就擠滿了看熱鬧的村民。
葉大郎心裡想著等分完家後快一些把分到手的肥田痛快的賣出去,換成銀錢,還盼著大家早些知道自己家要賣地。對來看熱鬧的村民非常熱情。讓李村長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昨日還鬧的雞飛狗跳的老葉家,今天個個都喜氣洋洋的坐在一起分家。而且一向會算計的葉家大兒子葉大郎居然把房子讓給葉家二房,說是過幾日帶著葉老頭,葉老太婆,葉四妹去鎮上生活。葉劉氏還樂呵呵的不反對。
葉家人剛在寫完的分家文書上籤上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