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怎麼休息過。但相比於那位有些老態的醫生，歌長歌的體質確實更能熬一些。

隨後，亨特又聽到了“噔噔噔”的聲音，樂無邪從邊上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而那聲音則是柺杖的聲響。

她的異文讓她擁有了幾乎不死的能力，脫離危險之後她就在靜默修養，等直升機在凌穹上降落的時候她就已經完全清醒了。不過現在的樂無邪依然虛弱，被告知需要靜養，即便她不太情願但還是拄上了柺杖。

“你們沒事就好......我記得我當時被爆炸震暈了，後來的事情我其實也不算太清楚。不過我現在能在這裡必然是源自於你們的努力......謝謝。”亨特掙扎了兩下但有人感覺全身無力，沒能坐起來，只好躺著對他們說。

“嗯......阿邪真的很厲害呢。”歌長歌輕聲說道，只不過亨特盯著天花板，沒能看到他的表情。

“那...其他人現在的情況呢？葉纖毅呢？我記得當時你帶著我倆一起離開了。”亨特說著的時候帶著一絲期盼。雖然亨特已經不算新人，這些年來也經歷過幾次生離死別，不再是那個會為此痛哭流涕的男孩。

......但他還是會希望自己不是唯一被救下的那個。這樣的結局，更像是依附於他人苟活。

歌長歌愣了一下，沉默了許久。樂無邪更是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站在歌長歌身邊陪著。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吐掉，這才開口說道：“葉纖毅就在隔壁病房，他的異文是身體加持類的，體質也就比較強。其實他剛才已經醒過了，只不過他受傷很重，沒多久又因為勞累睡了過去。”

“那他的手？”

“他的手臂已經殖裝了簡易的機械臂，因為還沒有得到他本人的同意，所以只是採取了符合一般生活的改裝......這包括他的兩條腿，爆炸時他的左腿膝蓋以下被完全損毀，右腿的大腿骨也完全斷裂，只能進行相應的殖裝。否則他可能以後都沒法走路......”

歌長歌回想著之前的場景，努力調整心態，用盡量輕鬆一些的語氣說道：“不過他好像並不是很介意，剛才還和我們聊，說是覺得機械義肢很帥呢。就算跑不了以前那麼快了，在機械臂上加個小型聚能炮也是帥到飛起。”

所有人都能聽得出這是葉纖毅的自我安慰，但歌長歌卻是佩服他的樂觀。他確實和他的名字一樣，即便纖弱渺小也依然堅毅......歌長歌由衷的感到敬佩。

“那就好......王平和柳葉呢？”亨特說到這的時候面色已經趨於平靜了，歌長歌的語氣早就暴露了沒什麼好事，不然也不可能把幾乎殘疾的葉纖毅放到最前面說......他已經有這個心理準備了。

“他們...他們死了。”

“嗯，果然如此嗎......”

“我們保留了他們的屍體，現在應該已經送往他們的家鄉了......原諒我沒有親自去，我......我實在不敢面對他們的親人朋友。我作為傷勢最輕的人，這些是本該是我來做的。”歌長歌低著頭，雖然經過心理醫生的開導他已經不再那麼恐懼，但只要一想到他們倒下時的樣子就還是不免感到難受。

“你已經是一個很厲害的異文者了......”

“啊？”亨特突然來了這一句讓歌長歌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確實不這麼認為，“怎麼可能呢？如果我是更強的異文者，他們就不會犧牲了。”

“嗯......”亨特沒有去反駁歌長歌，轉而說道，“你能幫我個忙嗎？”

歌長歌還沒反應過來，亨特就已經幽幽地開口說道，他還是盯著天花板，但眼神有些渙散，像在回憶：“我的祖上曾是一名光榮的騎士，我和父母乃至爺爺奶奶那一輩的人都為此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