貅玉伏地叩拜:“師父,是貅玉的錯,貅玉擅離職守,願意受罰,但請三位長老,各位師伯叔開恩,救救離招。”
石毒子這輩相互不服,但貅玉是第二代弟子中出類拔萃的人物,也是日後木吾宮的希望,倒也不想難為她。石毒子見長老閉目,不作理會,師弟妹們也並無刁難,當下只好道:“你身擔重任卻私自下山,自當受罰,此人煞氣太重,念在你將凡人戰場的2萬戰死士兵覓地而埋,積下不少陰德,我便救他一救,但你”,他頓了頓,接著:“不可跟此人再有任何瓜葛。”
再不可見他,再不可想他,再不跟你有任何關係。他娶妻生子,他生老病死,與你再無相關。
帶他回來不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麼。
貅玉明眸中一片晶瑩,我說過,一定要救你。
閉上眼,有淚水滑落,再次五體投地,深深吐氣道:“我……”
“不。。。不用…他們…救…”
離招本是心脈俱斷,貅玉硬是灌下自己半仙之軀的生血,將他魂魄逼在身體裡,又服了無數靈丹,才勉強吊住一口氣。
此刻不知何時轉醒,半撐著身子,明明虛弱無比,面對一群神仙中人,眼中卻有冷傲的光。
他冷笑看著貅玉,用眼神質問:救死扶傷麼?你怎的知道我願意接受這樣的交換施捨。
面目上一片青灰死氣,動作牽扯到傷口,額角有冷汗攢成大顆,滴滴落下。
貅玉哀哀看著他,心如刀割。
怎能看著你死啊,離招!
“求師傅……”
“……貅玉……不要讓我恨你。”
一片藍光閃過,頭腦眩暈,消失了知覺。
寧藏山下有簌秋洞,乃貅玉早前下山發現的,洞內寬敞幽靜,分內外兩間石室,洞前種了些黃精人參,正適合離招養傷。
“藍衫,你怎麼來了,瞞著長老們?”
藍衫面色蒼白,襯托得眉目深邃,身形偏瘦,一襲最普通的藍袍,偏偏有了種出塵之感,貅玉看著來人暗自心驚。
耳邊聽到藍衫低而長的嘆息。
貅玉垂頭,知道他嘆息的什麼,最後,她選擇給自己一個機會,哪怕只能相守片刻,也要光明正大死在一起。
“……貅玉,你想清楚,要跟他一起,我不救他,你也不再是我木吾宮弟子……”師父的話在耳邊迴盪,最後只模糊成一個恨鐵不成鋼的剪影。
藍衫看她出神,從懷中掏出棵晶瑩剔透一尺多的什物,凸出的四肢倒像是嬰兒的小胳膊小腿。他道:“師姐,他本是已死之人,全仗靈丹仙血保住一口氣,這是成型的何首烏,雖只有五百年修行,不足起死回生,但在你找到芝仙前,能保他肉身不壞。”
貅玉意外,忍不住打量他,天生神物必有靈獸呵護,哪是這麼容易取得,藍衫這麼短時間取到,定是吃了一番苦,有這顆何首烏在,不啻於多了條性命,這麼珍貴的東西,他卻……貅玉低頭怔怔看著手中的何首烏,眼圈唰紅了,多日來的絕望,焦慮,恐懼一併爆發,臉埋在掌心中,無聲抽泣,所有的心緒似乎只有這個師弟清楚。正是以後不再親密,才可以在他面前肆意宣洩。
藍衫看著這個膽小任性,又單純善良的女子哀哀哭泣,微微蹙眉,眼中的不耐一閃而過,隨即他伸手將她抵在胸前,嘆息著安慰:“莫哭,莫哭,你還……”話說一半,又驀地收住,幸好貅玉沉浸在自己情緒中,沒有注意。藍衫自嘲的笑了笑,隨即改口:“除了哭,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來之前請師父卜了一卦,本來草木之靈得道後可顛倒陰陽,外人不可探詢,但師父一試之下,竟查到十方老林中有一芝仙,正覓地遊玩,想是那芝仙得道不久,不知設防,師姐此去,多加留神,不無希望。”頓了頓,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