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認命一般的語氣,無不昭示他此刻內心的絕望。
“乙毗射匱那個混賬玩意兒,本王回頭也會替你收拾掉,從此你可以一家獨大。”李寬依舊自顧自的開口道,並沒有去接肆葉護可汗的話茬。
“條件。”肆葉護可汗臉上依舊一副麻木的表情。
李寬眯起眼睛,終於圖窮匕見:“待此間事了,本王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就是你率軍西進,讓出西域這塊地方給大唐,第二便是你向大唐表示臣服,成為我大唐的國公,你的子孫後代皆可享受朝廷俸祿,但是西域這塊地方,你還是要讓出來!”
“呵……呵呵呵呵……”肆葉護突然發出一長串冷笑,而這堂上其他人,則無一不用駭然的神色打量著楚王。
楚王殿下……還真敢想啊……
我說……楚王?好不容易止住笑聲的肆葉護,用一種打量瘋子的眼神望著李寬:“我不明白,為什麼明明你都即將窮途末路了,竟還會如此異想天開?”
大唐如果只用不到兩年時間就拿下東西突厥,那就好比現實之中的蛇吞象,也不怕撐破了肚皮?!
更何況眼下是整個西北諸國聯合幾十萬大軍包圍你擁軍不過七萬的楚王,你憑什麼用這種語氣跟我提條件?
“殺父之仇,不可不報。”肆葉護可汗忽然開口道,但他接著話鋒又一轉:“但是如果拿這個西突厥來報這個殺父之仇,我怕我的父汗在九泉之下得知,會跑到我夢裡來掐著我的脖子破口大罵我的愚蠢!”
“那算了。”李寬聞言點點頭,隨後對身邊的宇文擎道:“把人帶下去,找大夫給看看,沒什麼大礙的話,就把人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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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宇文擎覺得自己的耳朵簡直出了問題:“殿下,您這?!”
“按我說的做。”李寬擺擺手,示意宇文擎帶人離開。
“你什麼意思?!”肆葉護此刻也不明白對方這是想幹什麼,可沒等他說完,就被不爽的宇文擎給拽走了。
“——喂,你什麼意思……”直到倆人的身影徹底消失,肆葉護可汗的聲音依舊遠遠傳來,語氣裡滿是疑惑和不解。
今日在這堂上發生的一切,好似帶著一種風馳電掣又戛然而止的感覺,讓大家一時之間措手不及。
李靖丶李績丶竇師綸丶李道宗丶柴紹丶阿史那社爾這些人此時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他們看著眼前還有心思把玩酒杯的楚王殿下 ,總覺得這位很可能是腦子有病。
你玩這兩位突厥可汗就算了,你玩老夫哥兒幾個算是怎麼個意思啊?!
“你們這麼看著本王幹什麼?”李寬歪著脖子與自己的良臣們對視。
“殿下,您到底想幹什麼啊?”李靖覺得自己真的是年紀大了,他是一點兒沒看懂眼前這個臭小子的這通騷操作。
幾個意思?跟人嘮了半天,最後什麼都沒談成,你就把人給放了?!
“你小子莫不是葡萄釀喝多了吧?!”柴紹作為楚王的姑丈,這種時候說話當然也不會客氣,但他還是存了一點小心思——老夫都這麼訓斥老夫的侄兒了,老哥兒幾個就可別口出惡言了嗷~~
“唉,”面對大家不解的眼神,楚王殿下淡定的伸了個懶腰:“本王本來就沒打算三言兩語將這位小老弟兒給說服,本王不過是想讓他嘗一嘗百口莫辯的滋味罷了……”
楚王此話一出,場上頓時變得安靜起來,良久過後,最先品過味來的李績用一種高山仰止地看著已經起身準備離開的楚王殿下:這小子……怎的比老夫還陰險啊……
他發誓,以後誰跟楚王玩陰謀詭計,他保管笑話對方一輩子:楚王只是看著沒腦子罷了,實際上渾身上下長滿了心眼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