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幾年前就要他考學進修,他不聽,現在可好了,碰上事了吧?又出主意說,現在立馬報名參加自學考試,又給他交代了幾件“注意事項”。
韓大龍連聲諾諾,除了點頭再沒別的動作。
趙國瑞從工地上回來,和齊雯暉帶著韓大龍與陸芸約定在酒店裡見面。一路上,趙國瑞還給他再三交代有關事項。酒桌上,趙國瑞竭力誇讚韓大龍,說,共產黨員、優秀班長、技術骨幹;說,謙虛謹慎,戒驕戒躁,勤奮好學,任勞任怨;說,不抽菸,不喝酒,一般人身上有的惡習,他一點都沒有;說,他唯一的缺點就是找不到缺點,唯一的毛病就是挑不出毛病。等等等等。
韓大龍呢,也配合得到位,像個三好學生坐得端端,像個優秀青年正正一本正經。說什麼都面帶矜持的微笑,很含蓄地點頭。
陸芸果真答應了。卻害得韓大龍眼看著趙國瑞吱吱地喝酒,大口抽菸,直咽口水。事後還真戒了煙。
回來的路上,齊雯暉忍不住地笑,說趙國瑞,你這一宣揚,韓大龍真太完美無缺了,連我都想嫁給他了!
趙國瑞哈哈地笑,又沉下來說,石油工人一聲吼,地球也要抖三抖,娶個老婆沒戶口。難啊。
夜裡,睡下來,齊雯暉情緒悵惘。趙國瑞關心地問她又怎麼啦。齊雯暉說,兩個孩子都在雙方父母家,她真的想孩子了。說趙國瑞總是不著家,她一個人感到孤獨。她還是擔心,說,不經過自己撫養,怕孩子將來跟他們缺少感情。
趙國瑞說,是呀,小梅也該上幼兒園了,該受教育了。
齊雯暉說,把兩個孩子都接回來,咱們自己帶吧。
趙國瑞說,我就怕你吃苦受累呀。
齊雯暉說,沒啥,只要你在外頭,能把事兒幹好,就行了。
趙國瑞感動地把她摟在懷裡。
商量著從北京把樑子接回來,趙國瑞要齊雯暉給家裡打電話。齊雯暉抓起電話來,猶豫著撥完號,秦舒雲接的。剛叫了聲媽,又不知道該給媽媽怎麼說。
自從把孩子流產掉,秦舒雲跟他們的關係一直緊張。
趙國瑞說,我來說。
他接過電話,叫了聲媽。那頭兒把電話壓了。
趙國瑞再撥,那頭不接了。
齊雯暉說,為打胎的事兒,媽直到現在也不原諒我。過去,她還常常打電話來,打那以後,我給她打,她都帶接不接的。連樑子跟我說話,都一點也不親熱。
趙國瑞說,媽媽錯怪你了,責任在我。
齊雯暉說,不許你說這樣的話。
趙國瑞說,好好,不說。拿出耐心來,等吧。只有靠時間,抹去老人心裡的怨怒吧。
趙國瑞開車,和齊雯暉來到了駱駝驛。已經三歲了的小梅,偎在趙媽懷裡,一對陌生的眼神,怯怯地打量他們。又叫兩人好是傷心。趙國瑞讓小梅叫媽媽,叫爸爸。小梅嘟嘟著嘴,叫不出來。趙媽把孩子往齊雯暉懷裡推,齊雯暉摟過來。小梅就“哇”地一聲哭了。趙媽說,小梅,這是媽媽呀,別哭,別哭。
齊雯暉也說,小梅,看,媽媽給你帶什麼來啦?
把吃食,把玩具拿出來,小梅還是奶奶,奶奶地叫著哭,掙脫開齊雯暉,撲到趙媽的懷裡。
齊雯暉就感到很憂傷。趙媽心裡過不去,說,你看著孩子!
趙林說,孩子認生了。
趙國瑞說,沒啥,跟爺爺奶奶親,也好。
吃飯間,趙國瑞話頭兒提到老魯頭兒,剛開口就惹得趙林怒火沖天。
原來趙家和魯家正在打官司。趙家的羊吃了魯家的莊家,山狗把羊扣了。結果,因為天熱,有三隻羊死了。魯家要求賠莊稼,趙家要求賠羊,趙林把老魯頭兒告上了法庭。
趙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