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願見到自己。這個她傾注半生心血不顧善惡愛了一世的人,將會恨她一世。想起她時,帶著沾染鮮血的徹骨之痛。
九年後,羊獻容在長安因終日抑鬱,死於難產。所以很難說,她是否受到了應得的懲罰。
我和永明誰都沒有猜到,那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之後他再次請兵,一舉攻入長安,並一直固守,最終於靳準之亂時,在那裡登基稱帝。因為他沒有再回過平陽,有一段時間我懷疑他是因憤懣而出走長安,或是想讓羊獻容遠離是非,只是這些,直到很多年後他戰死,我都沒有機會向他證實。
跨出宮門前,他曾回頭望了我一眼。彷彿含著笑意,一些歉意,一些期望,和一些祝願。我想起在平陽大街上他戲謔地奪下我的帛圖;他繁複的髮式,閃眼的銀紅錦袍,手拎螃蟹,趿著木屐行來,嘎啦嘎啦響得囂張;在臨鳳閣一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