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怎麼樣?”
班霆往後退出一個能看清的距離,點點頭說:“不錯。”
“不錯?就只是不錯?”又把畫面轉向自己,“在學校裡可受歡迎呢!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跑得差點肝膽暴烈才追到手的。”
“這麼辛苦,我看是你該減了。”班霆喝一口飲料說。
“……呵呵,”朋友歪過嘴抖著肩膀笑,“你眼界高嘛……要說她當然是比不上你那位季安巡啦。”
“已經分開了。”班霆放下杯子說。
“……你是說?分手了?……”
“嗯。”
告別時,預料下一次再見也許又得過個一年半載。作風豪邁的朋友于是很用力地和班霆擁抱了一下,末了拍著他的肩膀說:“你加油哦”。班霆垂著眼睛冷笑對方作風太肉麻。但告辭後走遠幾米,他又回過頭擺手做了第二次告別。
全宇宙至此劇終4(4)
晚上九點多的車廂比起傍晚時分的已經空了很多。班霆坐在車後排,縮一點腰,把頭仰靠在椅背上閉起眼睛。
這兩天真的彷彿諮詢爆炸,許多事情發生,完結,或者發生,未完結,或者未發生,卻已經完結。想起白天班裡還有人為了測驗失利而哭哭啼啼,或是因為得到了新款手機而笑得沒完沒了,他覺得明明這才是自己這個年齡的人應該擔心或高興的事。
“什麼原因呢。因為老師他知道了?”雖然前面幾分鐘,因為班霆只是點點頭“嗯”一聲,朋友便識相地把話題繞開去,可最終還是忍不住問起。以前他和班霆一起上數學老師家補課,有些過程算是親眼目睹,所以事隔多日後突然聽到總是有點吃驚的。
“你幾號走?”班霆換了話題。
“……下星期四。”
“那我也許沒法來送了。”不是週末的話。
“哦……”沒有死心,“……我媽還讓我後天去拜訪一下以前的老師……可能要上安巡她家。”
“嗯。”班霆聽懂意思後,“代我問候季老師。”
再遲鈍也感覺到好友的問題不是和平分手那麼簡單,這才徹底打消了刨根究底的念頭:“好吧……”
晚上班霆回到家,媽媽迎上來告訴他剛才有別校參加了上一次生物競賽的學生打來電話,因為班霆不在,於是留下了號碼。班霆一邊換下學校制服,一邊說“那你給我吧”。看媽媽轉身在茶几上翻找著“欸欸欸,我寫到哪裡去了”,班霆洗完臉從出來,總算媽媽拿著一本便籤本,翻到其中一頁說“這裡有個號碼欸,應該是這個吧”。
男生接過來,回去房裡拿出手機撥打這個媽媽記下的號碼,響鈴的同時,班霆把電話夾在下巴和肩膀間,忙著翻出書包裡的作業。當那邊響起“喂,你找哪位”的應答聲,他便開口說:
“請問剛才是誰找我?我是班霆”。
“什麼?”
“嗯?……”班霆又重複地報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剛才有誰找我?抱歉我正好不在家。”
“……是你?”奇異的一陣沉寂後,“你找誰?……”
“不是我找……是——”突然明白過來,換手握過電話,“……請問你是?”
“我是辛追。”
“……”班霆一瞬愣住了,趕快翻看媽媽給的那本便籤,果然這個號碼前後都沒有寫下所屬者姓名,那麼一定就是先前因為官司緣故,父母當時記下的辛追家的號碼。
“打錯了?”
“……嗯……好像是。”
“那麼我掛了。”儘管接電話不用付費,不像打電話那樣,家裡為省錢還專門去樓下的店裡用201卡撥號,但辛追顯然沒有繼續這段對話的打算。
“嗯……”班霆聽見耳邊比起自己的應答更快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