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同時也在讀。
她的老師雖然不是雲賢雲老大儒,卻也是東旭城白鹿院的院正,也是吳國五位大儒之一的秋塵秋老先生。
天音修劍也修琴。
修琴,就需要文學上的極高才華。
若是不懂詞中意,所彈之琴便只有形而無神。
有形或可傷人。
但有神,才可越階而殺人!
天音的天魔琴音,堪稱武林一絕,能夠修習者極少,便是除了內力之外,還需要文學上的極高造詣,讓琴音與天地共鳴!
她當然懂得了李辰安這些詩詞裡面所蘊含的意思。
因為懂,故而才會驚!
她知道要做出這樣的詩詞有多難!
若是將這些詩詞用天魔琴的獨到之法彈奏而出……恐能殺人於無形!
妙妙姑娘此刻已停。
但她依舊握著。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難以言狀的情緒。
似乎她還沉浸於那些詩詞之中,似乎她的腦子裡還流轉著李辰安潑墨揮毫的那些她未曾見到的畫面。
過了片刻,她才醒了過來。
她放下了,微微欠身一禮:“失態了。”
“每每抄寫他的這些詩詞,總是有一些的體會與感受,總會覺得他似乎就在眼前,總會幻想自己就在他的身邊。”
妙妙姑娘轉頭,望向了窗外。
窗外鋪灑在湖面的紅綢已消失不見。
有微波。
有微風。
有竹簾輕搖。
有大紅的燈籠已點亮。
“若能陪著他,紅袖添香夜讀……這大致是每一個懷春的姑娘心中所願吧!”
夏花默默的著妙妙,忽的問了一句:“不是說十首的麼?這怎的才十五首?”
“他的最後那首,沒有在文壇誦讀,知道的人極少,尚未能傳出來。”
“哦……”
夏花有些遺憾。
“可惜,商大家去世,就算他能再做出好的詩篇,也沒有人能夠譜寫出與之匹配的曲了。”
妙妙收回了視線,“倒也不是,商大家譜曲之學問傳授給了一個叫梁蔓蔓的姑娘。”
“她或許沒有商大家的曲來的圓潤,卻也有不一樣的風格……都是極美的,比如她為李公子的那首《天淨沙》所譜寫的曲,而今就已在平江城的各處青樓畫舫間廣為流傳。”
夏花眉梢一揚:“《天淨沙》……這似乎不是個詞牌的名字。”
“這便是李公子文如瀚海之處,它不是詞,而是李公子所開創的散曲。”
夏花又嚇了一跳,畢竟一種全文體的誕生這是一件不得了之事。
“散曲?能否彈唱給我聽聽?”
“當然可以。”
妙妙又坐在了琴臺前,靜默五息,落指於弦,琴音頓起,歌喉徐徐展開。
夏花又驚呆了。
就在妙妙姑娘的歌聲中,她彷彿見了那個叫李辰安的少年!
他一身白衣勝雪。
他獨立星光之下,手握毛,以夜為墨,以天穹為紙。
他伸手,便在那天穹上寫下了這曠世名篇。
那是何等灑脫的少年?
那是何等風流、不羈、卻偏偏又柔腸千結的少年!
“……鶯鶯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
事事風風韻韻,
嬌嬌嫩嫩,停停當當人人。”
一曲唱罷,餘音繞樑。
妙妙未醒,夏花未開。
天音七劍的另外劍此刻已踏入了船艙,就止步於船艙。
片刻,他們便聽見了小師妹夏花說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