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小女邀大公子進屋,那才是於理不合。大公子就不怕被流言所擾?”
鄭元暢俊眉一挑,笑睨著她。
“當然怕,不過這種事情根本不會發生。”他看著屋前的野菊花,笑得更加燦爛,湊到她耳邊低語,“陸姑娘肯定不會把這事說出去,我當然更不會。”
輕淺的呼吸夾雜著淡淡的藥香草繞在她的耳邊,嘉寧耳朵一熱。
轉頭看著這奸胚在夜色中明晃晃的笑容,她的怒火差點崩不住,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這個狡詐的小人。
經陳三一事,他吃準了她不敢得罪於他。
他就想借著她殺陳三一事要挾她。
“陸姑娘不必動怒在下只是夜路走的久了,討杯茶水喝喝。”他漫不經心地說道,看著她耳際那一抹暈紅,笑意蔓延。
誰動怒了,她只是生氣,生氣。
嘉寧怒瞪了他一眼,氣乎乎開了門。
還沒跨進屋子,就聽到背後傳來暢快的歡笑聲。
嘉寧氣結。
她多少能猜出他的來意。
她之所以讓他進來,就是為了讓他死心。
面具少年走後,她把他曾來過的所有痕跡都擦掉了,就不信他能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嘉寧嘴角微微一揚,眼中閃過狡黠的笑容。
他隨她進屋後,隨意地打量了一下屋子,施施然在那面具少年曾坐過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嘉寧點了油燈,親手拿了錫壺,取了點茶葉,給他泡了杯熱茶。
茶是粗茶,還是去年留下的一點點野菊花。
當然抽屜裡還有不少今年剛採摘的野菊,不過嘉寧沒有拿出來罷了。
哼哼,她沒拿茶葉渣子請他喝已經算不錯了。
前世裡也沒有幾個人值得她親自動手為其泡茶,這樣說來還真是便宜了這個小人。
她只想他喝了茶,早點兒滾蛋。
鄭元暢見她噘著嘴,再看了看她隨手置於桌上的茶盅,杯中的茶葉色澤灰暗,黯淡顯然放了有段時間了。
他笑了笑,也不在意。
見鄭元暢端起茶盅,淺淺啜了一口,又放在了桌上。
笑道,“陸姑娘真是好手藝,清茶淡水,泡出來的茶卻是甘甜清香。”
她冷淡地覷了他一眼,也不說話,隨意拿了櫃子上一個小掛件在手中把玩。
“陸姑娘,其實在下今夜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出金陵城來辦一件要事。”
對她不客氣的態度,鄭元暢不由失笑。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這位陸大小姐,以至於讓她這麼防備他,不,應該說這麼不待見他。
他繼續說道,“黃昏時刻,宮裡闖入了一名刺客,那名刺客闖入了九華殿。”
他看到她的臉豁地一變,鄭元暢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了下桌上的茶盅。
九華殿是大景朝除了景帝的寢宮外,最大最華麗的宮殿,也是她的寢殿,
嘉寧擺弄物件的手微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臉色微微泛白,恍如夢中。
宮人們淒厲的叫喊聲奔跑聲,在她耳邊飄蕩。
九華殿內那一張張沾滿鮮血的臉和死不瞑目的眼睛,如同一把利劍,直戳她的心臟。
讓她的心一陣陣的鈍痛。
嘉寧鬆開手,深吸了口氣,慢慢平復自己激動的情緒。
她會回去的,一定會回去,此刻的嘉寧無比的堅定。
依據陸菲兒腦子裡的記憶,今日已經是景泰十五年九月初九,離前世她身死的日子已經有三個月了。
在三個月後的今天,怎麼可能還有人會闖入九華殿?嘉寧皺眉。
那面具少年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