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還嫌不夠嗎?你這潑皮還想做出什麼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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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
翹楚蹙眉,看著眼前仍舊幽黑的書房,那人出去一天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說是去的賢王府,但郎霖鈴午間已經回了來,他卻是去了哪裡?正值新婚,理當不辦任何朝事才是。
今晚,這王府似乎也有絲蹊蹺。她記得昨夜他帶她過來這裡的時候,四周都有護衛巡守。但今晚,他書房四周卻不見任何人,為什麼?
族裡之事已刻不容緩,她不得不找他。
正思慮著,卻聽到一陣腳步聲從院外迫近。
“小姐。。。。。。”
似乎是郎霖鈴主僕——
她一凜,若教郎霖鈴知道她在此,並不是件好事——四處一看,左右無掩,她連忙推門進了書房,悄悄掩在門後。
☆、chapter 99 海藍的秦歌(3)
“小姐,方才那老鐵來報說,說爺到宗大人家吃酒,爺喝醉了,今晚便宿在宗大人那裡。可這才是你們新婚第二日——”
是香兒的聲音。
“你懂什麼!宗大人是行刺太子一案的主審,對案情最為清楚。”郎霖鈴輕斥道。
“咦,小姐,何以爺對行刺一案如此關心——”
“香兒,你今晚的話有些多了。”郎霖鈴淡淡打斷自個的丫頭,又輕聲道:“既路上碰著老鐵,這書房,你我也不必再去了,我過來只是看看爺回來沒有。”
香兒哪裡還敢說什麼,低低應了一聲。
翹楚又聽得郎霖鈴問,“翹楚一直在房裡?”
“已經歇下了。”香兒趕緊答道:“奴婢早按主子的囑咐,讓手下幾個小婢留意著,窗紗映著,說是看到吹熄燭火,睡下了。”
“嗯。”
“小姐,依奴婢看,她必定是忌憚著你,不敢來找爺。。。。。。”
郎霖鈴卻道:“這個女子不能小瞧了她去。”
“小姐?”
“選妃賽那天,我觀察過翹容的言行,那女人空有一副皮囊,卻是個草包,第一道試題,估摸是翹楚解出來的。
“啊,這。。。。。。”
“走罷,翹楚這人,往後得緊盯些。”
。。。。。。
書房裡,翹楚搖頭一笑,郎小姐果是遠慮,只是今晚,在她房裡歇下的是。。。。。。美人罷了。
睿王關心刺殺案,並非太子是他哥哥罷,她嘆了口氣,他今晚既然不回,她只能先回去了。
黑暗裡,足下微微一踉,怕發出聲響來,她忙伸手掩住嘴巴,突然,一道淺光從地上映來。
她一怔,低頭一看,只見地上靠牆的地方有個小雕花鐵架,架上放著一枚夜明珠子。本來有塊褐紅色的絨子蓋在上面,她剛才似乎無意中將這絨子踢開了。
她微覺奇怪,怎會在這牆角放枚夜明珠子?
夜明珠子有照明之用。。。。。。這珠子似乎一早便被放在這個位置,她記得昨晚被那人抱進來的時候,隱約有看見仕女圖下的地面罩著塊絨子。原來蓋了枚夜明珠。
她彎腰正要將布料蓋回夜明珠上。目光在仕女圖上掠過,又是一怔。
這幅畫,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妥——
她知道,不該有這好奇心,但下意識卻將夜明珠從鐵架裡拿出來,放到畫像前照明。
天空、月光,遠處的屋舍、近處的花樹,落花,吹笛的仕女,仕女背後被月光照出來的暗影。
她仔仔細細又看了幾遍,卻偏生找不出不妥的地方。她略有些焦躁,微微低下頭。
夜明珠的光輝雖不強烈,但在這滿室黑暗裡,仍將她的身子拉成斜斜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