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

易天行與老方蹲在地上燒著紙錢。

“今天怎麼約這裡見面，晚上你不上我家吃年夜飯了？”

“現在你已經受到軍統的重視，我不能再頻繁的出現在你身邊了。”

易天行：……

“老方，你可是我的聯絡人！”看到老方神情嚴肅，易天行無奈道：“好吧，那我有事找你，還是透過死信箱？”

這段時間，為了幫他“破譯”來自田石頭的“情報”，老方隔三岔五的就會來他家裡，現在又要和以前一樣，無事不能見面了。

“目前是的。”

易天行：？

“以後還能一起？”並肩戰鬥？

易天行目光鋥亮。

“等組織派來了人，會告訴我們的。”

“呃……”易天行摸頭：“老方，組織來的人組建他們的情報網，和咱們有關係？”

“一個大的情報網，需要的不僅僅是金錢，還需要地方和人手”老方平靜道：“組織的意思是，把情報站設立在你的住所。以你現在的身份，可以提供一定的掩護。”

易天行茫然了一瞬，然後目光凝住：“我的住所？”

“當然！”老方肯定道：“現在，你得到鬼子的信任，雖然不能說百分百，但只要所有的行為在合理範圍內，他們也不會懷疑你。

另外，還有軍統在一旁覬覦，我們的行為不能有一點偏差。”

“可我的住處……”

“你不是說要換房子嗎？過了年，你可以開始去看房子了，越大越好。”

“太大了，和我身份不符合吧？”

“小人得志，膨脹一點，我相信渡邊和野村更願意看到這點。”

好吧，懂了！

他們怎麼敢用沒有缺點的人？

易天行點了點頭。

“你找好房子，可以招管家，幫傭，傭人，打手什麼的，到時候會有人過來應聘。”

“那我怎麼才能知道自己招到的是自己同志？”

“在組織派來的人到來之前，如果有人應聘，你要找藉口拒絕掉，等有了管家，你把事情扔給他就好。”

“好的，我明白了。”

“我走了。”老方提起空空的籃子，本來挺直的腰身立即佝僂了起來，步履蹣跚的向山下走去。

而易天行又在山上待了大概半小時，才下山。

他是騎腳踏車來的，到了山下，騎上車，飛快的騎遠，瞄都沒有瞄老方一眼，猶如陌生人。

其實他心裡很難過，每次都要裝，和自己人裝不認識，和鬼子裝親熱，做著違心的事，說著違心的話，也就是在得到情報，或者在給組織拿到需要的物資和金錢時，他才能獲得發自內心的快樂。

看著烏濛濛，快要下雨的天空，易天行心中悵然。

真想快一點趕走鬼子，他就不用一睜眼就對人使心眼，過上簡單且快樂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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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裡啪啦”

聽著外面的鞭炮聲，易天行圍著布裙，拿著鏟子，在鍋中揮舞。

灶前，陳倉咬著煙，曲著腿坐著，幫忙添柴火。

“我說，你這個大站長整天的往我這跑算怎麼回事？以前姚定方要見我，都會提前通知一下，你這麼貿貿然的，也不怕被別人發現？”

易天行一邊動作飛快，嘴上也沒閒著。

陳倉吐了個菸圈道：“我通知了。”

易天行的動作一頓，斜眼看他：“不可能！我祭拜回來的時候經過死信箱，沒有看到暗號！”

“你5點鐘經過的，我5點半放的。”

易天行：……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