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清早。
賈環便騎馬護送著賈母的八抬大轎去了宮裡。
賈母昨日得了太后嘉譽賞賜,今日就要進宮謝恩。
而後,順便去鳳藻宮看看賈元春……
至於賈環,只在皇太后宮外站了片刻,就被一黃門太監喊去了上書房。
此刻,隆正帝正在光明殿上早朝,上書房內只有鄔先生在。
因為賈環身上並無一官半職在身,只有爵位。
因此,一般情況下,他都不需要上朝,除了大朝會。
進了上書房後,鄔先生看著賈環的面色,笑道:“梅供奉果然杏林奇手,妙手回春,寧侯氣色好多了。”
賈環撇了撇嘴,想起昨夜公孫羽對那梅供奉的鄙視,心裡就好笑。
公孫羽醫道天賦奇佳,醫術本就極為高明,又與蛇娘研究了透了一本《苗疆醫經》,醫道大漲。
近來,更與蛇娘一起鑽研了上古醫聖扁鵲所遺著的《難經》精華篇,《靈樞》古卷。
身懷苗疆、中原兩大醫道聖典,奇遇之盛,超乎想象。
遠非那梅供奉所能相比。
梅供奉雖用“暴力”將她封閉的氣血疏通,可卻難免傷了賈環的經脈。
這讓公孫羽大為不滿,雖未罵他庸醫,卻數叨了好久梅供奉的破醫術。
此刻聽鄔先生表功,賈環自然不屑之。
鄔先生自然知道賈環有一小妾為太醫院院判之孫女,醫術高超。
但他卻不信,她會有梅供奉醫術高明。
只當賈環少年心性不服輸,卻也不想辯駁什麼,只搖頭輕笑一聲,然後斂起笑容,道:“不知寧侯昨日與牛繼宗、溫嚴正交談的如何?”
賈環聞言,“好奇”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兩人去過我府上?”
鄔先生呵呵一笑,卻並不答話。
賈環冷笑一聲,道:“沒說什麼。”
賈環就不信,中車府還能探聽到昨夜他和牛繼宗等人說的什麼。
若真如此,中車府就有神鬼之能了。
鄔先生也不用在這裡裝叉了……
果不其然,聽賈環如此一說,鄔先生面色一滯,看著賈環的臉色,苦笑道:“寧侯,此事不可玩笑……”
賈環哼了聲,覷眼看著鄔先生,冷笑一聲,道:“老鄔,你這人看著面善,背後的計謀卻是一個比一個妖氣!算無遺策啊!”
鄔先生“不解”道:“寧侯此言何意?老夫可曾得罪過寧侯?”
賈環譏諷道:“你把我賈家全家都算於股掌間,這會兒謙虛個甚?鄔老頭兒,你要是再敢裝糊塗,就是在侮辱我的智慧了……”
鄔先生聞言,心知事情已被賈環看破,有些心驚賈環背後的高人,不過面色卻極為和藹,笑道:“寧侯啊,既然你能看破這點,自當也能看出陛下的苦心。
寧侯,您想想,陛下何曾對一個外臣這般用心過?
別說其他普通人了,就是皇太孫和五皇子,甚至是之前過繼出去的那位,都沒有像對寧侯您這般用心。
當然,陛下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國事。
可正因如此,才更顯得這份聖眷的可貴……
您說呢?”
賈環聞言沉默了下,而後道:“我牛伯伯和溫叔叔他們已經決定讓那位去藍田大營了……”
“當真?”
儘管心裡早有把握,可此刻聞言,鄔先生還是極為欣喜。
見賈環點頭後,他大喜的推動著輪椅,在上書房的金磚上來回轉動,高興道:“真是太好了!寧侯,你果然不負陛下重望。”
看到這般欣喜的鄔先生,賈環心裡……忽然有些害怕,他皺起眉頭看著鄔先生,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