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因此受到刺激,痛下殺手。
連白傑看向贏保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恨意。
“住嘴!”
牛繼宗厲喝一聲,聲音如雷,壓住了贏保的話後,他又看向賈環,語氣嚴厲道:“環哥兒,你殺他們簡單。可是,他們有罪,也當由朝廷審判後,再明正典刑。
你若私自殺了他們,你不怕死,可你要想想你的家人!
到了今時今日,難道你還沒學會怎麼以一個族長的身份考慮問題嗎?
你若倒下了,日後,誰還能保護你的家人?”
牛繼宗是真以為賈家有人被殺了……
賈環聞言,面色陡然一變,語氣悲涼道:“莫非……莫非我的家人,就這樣白白送死?”
“誰說白白送死?”
蘇培盛身著一身大紅蟒袍,上前一步,目光凜冽的掃視了一圈後,高聲道:“陛下口諭:著,將私出圈禁的宗室子弟,悉數捉拿,押回宗人府大牢,交由孝康親王定罪。
另……”
說著,蘇培盛的目光在倒地的白福身上掃了眼,繼續道:“將諸人所帶幫閒侍衛,全部梟首,於醉康居門前築京觀,以誡後者。
來人,全部拿下!”
隨著蘇培盛話罷,樓梯口處湧上來一群御林帶刀侍衛,一批人將面色慘淡的宗室諸人押走後,其餘人等,則將他們留下的親隨全部鎖拿,押赴樓下。
一時間,慘叫哀求聲此起彼伏,直到一陣腰刀猛擊後,才消停下來,全部被帶下樓去。
連白傑,也被小心翼翼的從賈環劍下帶走……
待“閒雜人等”都離去後,蘇培盛看著面色木然的賈環,輕聲道:“寧侯,節哀啊!”
賈環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裡,沒有一絲反應。
蘇培盛嘆息了聲,面色為難,猶豫了下,他才咬牙道:“寧侯,若是沒昨日之事,您就是含怒殺了他,也不過受一頓責罰……
可是,太后知道陛下剝奪了忠順王的輔政親王和宗人府大宗正大權後,自昨夜起,就開始絕食了……
寧侯啊,您就體諒體諒陛下的難處吧。
不過,臨來時,陛下曾讓奴婢告訴寧侯,時間,還長呢……”
賈環聞言,木然的臉色終於出現了一絲動容。
隆正帝能對他說出這句話,當真……殊為不易。
賈環點了點頭後,沉聲道:“蘇公公,本侯有個不情之請。”
蘇培盛聞言忙道:“寧侯儘管吩咐。”
賈環道:“樓下那些人,可否由我的親兵處置?”
蘇培盛聞言一怔,看向賈環。
牛繼宗和溫嚴正更是面色一變,牛繼宗皺眉沉聲道:“環哥兒,不要衝動!你要考慮清楚後果……”
賈環苦笑了聲,道:“牛伯伯,您以為,我不這樣做,那些人就不恨我入骨嗎?
都是些賤骨頭,與其讓他們憑空的恨,不如做到絕處,看他們有沒有膽量更恨一些!”
牛繼宗聞言,和溫嚴正看了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抹感慨。
似乎,真的不一樣了……
牛繼宗不再開口,蘇培盛則深深的看了賈環一眼,道:“寧侯要求並不過分,自然可以。”
賈環點點頭,不再多言,大步朝樓下走去。
醉康居門前,跪著一排哭嚎哀求的人。
他們都是一些王府的親隨家丁,還有一些護衛。
平日裡多是仗著王府或者國舅府的勢力,橫行霸道,欺壓良善。
別人畏懼他們身後的力量,不敢反抗,只能任他們欺負。
可到了動真格的,他們哪裡有勇氣經得起這個。
一個個哭爹喊娘,磕頭求饒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