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烈,你幹什麼了!”王鈴扶起齊躍鯉,只見他的鼻子血流不止,人也幾近昏迷,王鈴手足無措間不得已用齊躍鯉的圍巾擦拭著他臉上的血汙,並衝著封烈怒吼。
而封烈傻傻地站在原地,就連擊倒齊躍鯉的拳也忘了收回,他聽著王鈴歇斯底里的聲音,腦子裡卻空空的,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王鈴已經帶著齊躍鯉離開了,只留下地面上兩人打鬥過的痕跡。
有一陣風吹來,封烈還獨自站在後山,他有些疑惑,那一拳齊躍鯉的確躲不了,但自己最後擊出的力量應該不至於讓他受這麼重的傷吧,畢竟徐遠澤說的話自己還記著的,點到為止……
不對!封烈看著自己的雙手,右手的指縫裡還夾雜著一點一點齊躍鯉的血跡——他捫心自問,剛才自己真的收力了嗎?
突然,電話響了,是徐遠澤打過來的。
“你在幹什麼?”
兩個青梅竹馬說了一樣的話,封烈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
見封烈一時間沒有回話,徐遠澤表明來意,說是王鈴一邊哭一邊向他告狀。
“我沒……”就連封烈都沒有信心去狡辯自己的那一拳只是想點到為止,因為它確確實實狠狠地砸在了齊躍鯉的臉上。
“現在好了,真把齊躍鯉得罪了,而且還是你先乾的。”
“可是我……”封烈不斷回憶當時打出那一拳時的情景,“白眼鏡,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心裡確實想要收力,只是沒收住?”
“你覺得你這麼解釋王鈴會聽嗎?齊躍鯉會聽嗎?”徐遠澤責怪道,“潛能超越級別的高手,力道控制都做不到?”
之後徐遠澤再說些什麼封烈都沒聽進去,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給徐遠澤,當這種想法從他的腦海裡浮現之後,它便飛速地佔領了整個大腦。
“封施主,封施主?”前幾天給自己倒茶的小沙彌出現在封烈面前,向他行了一個禮。
“啊,抱歉抱歉!”封烈不知道他呼喚了自己多久,惶恐地模仿小沙彌的動作回了一個禮,“有什麼事嗎?”
“住持有請。”
房間內和那天一樣,住持和澄賢道長居中而坐,王鈴則站在住持身邊,臉頰浮著紅暈,未乾的淚痕清晰可見。
這麼多年來封烈從來沒有見過住持生氣的面孔,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佛教中的“金剛怒目”。
“封施主,習武之人相互切磋再正常不過了,可你這樣不講分寸,主動挑釁惡意傷人,即便佛門言‘恕’,老衲也覺得理不能容。”
封烈還能說什麼呢,自己激怒齊躍鯉是事實,出手傷人也是事實。
見封烈不肯開口,住持又對澄賢道長說:“封施主雖非本派之人無法發落,但事出在我寺之內,貧僧之罪無法推脫,關於泓正治療的一切看護以及費用就由我寺權全權負責吧!”
澄賢道長向住持行禮,他甚至都沒有看過封烈一眼,鏡片反射的光也讓封烈看不清他的眼睛:“住持善舉晚輩感激不盡,只是本打算今日就帶泓正離開貴寺,如今看來他還需臥床休息一段時間,可新年伊始,我派內事務眾多,晚輩恐怕不走是不行了。”
“真不多留幾日?”
澄賢道長回答:“最近多位同門都前往了龍府山,派內本就人手緊缺,既已完成清延師姑的任務,晚輩也當速速返回才是。”
住持沉吟了片刻,捋捋鬍子:“既然如此,貧僧便不強留,我等一定盡心盡力照顧好泓正。”
“那愚徒就暫時交給貴寺了。”澄賢道長起身再向住持施禮,“待他好轉,我便來接人。”
住持也連忙起身:“款待不周,還育出如此事端,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在澄賢道長離開後,住持又嘆了口氣,重複道:“阿彌